子安看见此幕,情不自禁攥紧拳头,本来满腔的愤怒在这一刻轰然坍塌。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儿子是这个样,只是……
现在这个样子她该何去何从?
如秋水一般的剪眸在这一刻涌上来大量的迷茫不清,她将冰冷冰冷的手臂从安河那里抽了出来,孤零零的站在原处。
安和手指缩了缩,总感觉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在鼻翼之间溢散。
“诸位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容易道,他既然不愿意暴露身份,容易便也不想告诉别人大柱国的人在这里。
“告辞。”安和拱手,拉过子安就要离开。
“等一下。”
突然,李腾辉发话。
“什么事?”
“你叫什么名字?”
“她你不能带走,她刚刚说了他是这个件事情的受害者,同时也是证人,证人如何能离开?”
“这里还有这么多证人呢。”安和沉着脸指了指其他的孩子,尤其是雀斑少年,他看着的时候带了刺似的,“大人,如果还有需要的话,我会把她带回来找你。”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管是什么情况……”安和道。
迷茫渐渐湮灭退散,子安回过神,既然出来了她总要活下去见到阳光的。
至于睁开眼睛看到了第一个人,她瞳仁颤抖,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许多,这人跟上面那位丰神俊朗温文尔雅的公子认识,身上衣物的布料是南启名贵高昂的花云锦,只比专给朝廷上供的流云段和织云锦底下一筹而已,这样的人非富即贵。
若非李家跟布料牵扯过深,连在她有幸得知,恐怕她真的能一头扎进去,爱慕这个男人。
可是…她配得上吗?
“我留下。”低低的声音打断了他,安和凝望子安,不理解,“你……”
“大人,我会留下来作证的,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可以证明叔叔说的是真的,因为其中有好几件事情我亲身参与过。”子安行礼,跟官家小姐差不多,十分的有模有样。
这些礼节在做任务时时常需要,毕竟她们要装扮成各种各样的人,可能混入各种各样的场合。
“恩公,托你的福气,咱们后会有期。”她又冲安和行礼。
疏离的微笑和疏离的语言,安和愣了愣,然后思索的片刻,点点头。
他转身,背影和从前一样干脆利落,但那一颗心里莫名空唠唠的,出去后不过片刻他转过身隐于暗处蹲了回来。
容易眼底流光闪烁,不予置理。
没有多久,出去的人回来了,带着一个消息——李家被人一把火烧了。
“什么!”李九抓住将士的衣领,“我家人呢?!他们如何了?有没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