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信了这个想法便不再追究。
忽然又是嗖的一声,有什么撞了树,将士扭头看了一眼淡淡回眸,天边一轮金黄色圆月挂在山头,弱若人去必有黑影掠过。
蹲在外边静静等待的安和心情十分复杂,刚刚这些人怎么没有想到让容易钻了空子。
进去的容易躲过巡逻将士直奔院落最大灯火最明之处,围观者便是有这样的好处,哪怕百姓穷困潦倒生活不济,他们铁定不会缺衣少食。
巡逻人数之多让容易有些震惊意外,这般规模堪比夏都寻常二三流世家了,可在远离夏都非政治要塞军事要塞特殊地方的温秋,看起来并不简单。
她利用巡逻之人的脚步声落在房顶,掀开一片青色瓦砾,下面的光景映入眼底——没人。
于是她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得到的结论是…付广不在。
她是来监视付广的,不光是直觉作祟,一直以来付广看似什么都没有做,看似什么都没有说,其实…他才是最不受控制的那一个。
不论是早早暴露的刘宽,还是心怀鬼胎的郑集,他们都在尽力的掩饰事情,只有付广,不论谁在出事他全都高高挂起,远离一切可波及范围,明明都在一个地方,明明是他的同事和下属,如何能越过手握兵权的他的视线?
上位者最容易影响下面人所作所为。
她平平躺在瓦砾上面,月亮映入漆黑深邃的瞳仁,黑的像琉璃珠一般无二的瞳孔泛着淡淡的荧光,随着月光的流泻而波动,精致流畅的面部线条散着微弱的光,想打了一层高光是得格外明显。
月亮是没有温度的,伴随秋风飒飒,略有些寒冷,她抱了抱手臂拉了拉衣襟,宛如僵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月亮慢慢升高,爬上头顶,付广才众星捧月的进来,他拉下带着的巨大黑色斗篷兜帽,解开遮掩了大半的脸庞,行走匆匆,满身的湿气和潮气随风而散。
他身边围绕好几个人,原本都是自己人,说话直来直往开门见山,少了拐弯抹角。
“处理好了吗?”他问。
“回大人,已经处理好了,等明日的好消息吧。”
“我听说有个老年人跑过去了。”
“是,是主母身边的奶妈,最近被送走的,所以没能及时禀报。”
“找机会处理了。”他说着推门而入,伸手扒下黑色斗篷递在旁边,黑色长靴敲击地面哒哒奏响,声音嘶哑冷冽,与一贯温和的面相迥然有异。
“恐怕不好接近,她被李腾辉给保护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怀疑了他。”
“他们还真是有闲心呢,老妈才要派专人保护,可能是太闲了。”
他身边下人不语,付广现在没指望他们对此能做出有建设性的回答,“罢了,既然如此,找机会处理了他,不要再给他们攀咬机会,郑集的意外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大人。密函上说明日粮草药材就要到了,这些人不是就要离开了吧。”
“陪他们玩了这么久够本了,本官遛狗都溜累了,回去了也罢,可惜了现有的…拉不下来他们其中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