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伸手扯了扯衣领,吹发可断的匕首在黑暗中安静以待。
哒哒——
那人恍然未觉这间屋子里多了一具尸体,他走到床边衣架上,嘴里嘟囔了两句抱怨的话,然后是抽落衣物的声音和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
长舒一口气,容易继续作案。
里面没什么特殊物件,一块令牌和一些瓶瓶罐罐,她单独拿起纯黄金打造的令牌,仔细摩挲,没有任何标志和纹路。
冰凉冰凉渗着一股冷意,容易掌心温度渐渐过渡,不一会儿温暖些许,她伸手揣进衣襟之中,沉甸甸的像坠了一块石头。
继续在里面探索,除了冰冷光滑什么也没有,随意挑了一个瓶子带走。
远远的有动静靠近,她猫着轻手轻脚从窗户翻出,悄无声息的离开,待踏入院子之时,她隐约听见内宅想起了动静,灯火灼热几分,根根火把点燃照亮院子,一队一队如同长龙的巡逻士兵在院子里穿梭前进。
“你出来了?”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容易并不惊讶的抬头,黑色人影从对面墙壁上一跃而下,月光下正是安和的那张脸。
“你怎么没进去?”
“不想进去。”守株待兔呢,既然容易进去了他在这守着不就好了。
“为什么要半夜探索付广的家。”他双手抄在胸前,虎视眈眈的瞅着容易,仿佛正在看一件可能危害世界的爆炸品,满心满眼的警惕。
“我记得大柱国没让你来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吧。”
容易挑了挑眉,她的眼睑内敛,细长而弧度锋利,宛如弯月的尖端,尖细的能刺入人的肉体。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发现了很快就会封锁宅院,若在里面找不到就有可能地毯式搜索,温秋这个地方是付广的地盘。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怕也怕天高皇帝远,地方的掌控权压根落不在京都。
“但大柱国让我监视你,如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干了什么?”他亦步亦趋,“容易,明天就是第七天了,你准备好怎么交付答案了吗?”
容易一顿,“你关心我?莫非怕我被你的大柱国弄死了?”
“怎么可能关心你,我在意的是你完成不了大柱国的交代,这件事他都没有交给我。”
最后一句纯属补充,容易轻而易举地听出了他的幽怨,得,敢情是觉得她抢了他的任务,抢了大柱国给她的宠爱。
“放心了,你家……”扭头就走。
“不是我家。”
“……”
“好吧,那就是我家的……”
“大柱国怎么可能是你家的?!”安和毫不犹豫的反驳。
“哦,也许有一天他就是我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