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集,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容易冷冷一哼,“身为一城命官他外表上装的有多高洁清廉内地里就有多无耻,包藏祸心,纵容子孙强抢民女祸害百姓,他自己享受到了官声也得到了,演戏演的好,谁也怀疑不上他。”
萧冉航道:“证据。”
“她女儿,她女儿并非偶然疯傻,被下了药呢,我问过照顾她女儿的下人,近期有人跟她接触,线索随之转移到郑集的管家身上,管家已经指认了郑集,但供书不在我这里。”
“此外还有账本作证,他暗中收敛钱财,全部秘密送进夏都,只是…对面连接的人他死鸭子嘴硬到现在还没吐出来。”
“再说瘟疫那件事。”容易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的确有人威胁他,用的是堪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是他贪污受贿的证据。所以他不得不去准备布匹,不过这件事如何会找到他另有故事。”
容易一顿,忽然转移了话题,“大柱国,您找出那把琵琶的来路了吗?”
“跟哪有什么关系?”萧冉航淡淡道,一抹异色一闪而逝,似乎不愿意多说。
“有,那把琵琶关乎原主人的身份,郑集之所以有此劫难全是因为那琵琶的主人,那人身份特殊,应当是极为特殊,特殊到不能为人所知。”
“郑集追求了那答案,刚好撞在谋划瘟疫这件事上,节省了人家另外找人的一番心思,用了他。而他自知这件事情一旦败露,绝对讨不了好,所以找到了一个替罪羊…便是他的那个女儿。”
容易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父慈子孝大抵如此,她女儿爱慕一个地位不显攀龙附凤的寻常男子,深深不可自拔,他利用这件事表示成全,实际上已经放弃了,可惜了她女儿一直怀揣着希望,殊不知…两边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再说刘宽……”容易突然卡了一下壳,“大柱国,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继续。”萧冉航一脸我不想理你的表情。
容易瞅了他一眼,满眼里写着你不道德,可萧冉航根本不为所动,她只好耸了耸肩膀,“行吧,继续就继续。”
“刘宽这个人是最倒霉的,他为官以来还算兢兢业业,毕竟作为京官外调的第一批人前途宽广无量,可他错就错在信任付广,压根不知道人家拿他当刀使。”
“我暗中去过他家中,他家宅后院不宁混乱,分不清主次耳根子又特别软,导致宠妾灭妻。”
容易做思索状,这件事调查起来还蛮容易的,“在瘟疫来临之前根本没有人替代他,而是他小妾迷晕了他放在房中,之后有人代替他写下文书送去官府罢了,而他在小妾床上躺了几天,花言巧语联合了院中下人逢场作戏。”
“随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慌里慌张寻求帮助,问了付广,同是安郡最高长官,事发之后他们谁都要问责,所以没有带着怀疑去询问。得到的答案是销毁证据,大不了火烧温秋伪造生天灾一了百了,谁都安全,他走投无路当然听从,却不知…这是他当替罪羊的开始,一旦动手,瘟疫此事便由他一人承担,无关紧要的小责小罚足以逃脱。”
“这个证据在我手上。”容易看着萧冉航那张脸说,萧冉航微微点头,“拿来。”
“大人,这件事我办的漂不漂亮?”
“尚可。”
“您评价人评价起来这么苛刻吗?我明明办的非常漂亮啊。”
他挑眉,“有漏洞。”
“哪里?”容易笑眯眯的看他。
“你是不是隐瞒了一些东西?”他指尖在膝盖上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富有节奏,“所谓的证据只有这些?你有没有发现旁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