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忽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声的点了点头。
师傅曾经去过陵墓,蓝色鸢尾花或许离开过这里看了公主也说不定。
“大人,咱们继续上去吧。”
他们走到了第六层,寺塔楼层面积依次减小,第六层的面积还不及第一层一半大小,最中间放了一张棋盘。
“大人,除了棋盘好像什么都没有。”
容易嗯了声,这一层的布置十分简单,放眼望去一切尽数收入眼底,棋盘上黑白子莹润光滑,细腻如脂。容易在走近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眼底一丝幽光一掠而过。
起源到对面座位旁边放置了一个茶杯,茶杯正冒着白烟。
她眼睑微垂,掀起下裳在对面座位上坐下,姿态摆得端正,然后仔仔细细的观察起棋盘的黑白子的布局,小万转了一圈回来好生不明所以,“大人,您会对弈?”
得,看来原主不会,或者没在外面表现过,“会些皮毛,并不精通。”
“哦。”见容易没有起身离开的意图,他挪了个垫子在旁边坐下,手撑着下巴看。
容易坐的位置上放置的是黑子,她修长两指取出、落下,叩的细响,神情认真刻苦。小万自觉到了保持安静的时候,聚精会神的瞅,可惜他并不精通此类,所以最后看的晕晕乎乎,只是觉得高深莫测玄乎的很。
“大师不出来看一看?”再一子落下,容易忽然出声。
小万刚想站起来问哪里有人,上楼的阶梯口下来个和尚,和尚相当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多岁,年轻的面孔的镶嵌的一双黑眸在昏暗中熠熠生辉,他嘴角挂着一丝无可挑剔的笑容,温和的没有任何锋芒,无端让人想起又软又萌的乖小孩。
“檀越好耳力。”他缓缓合并手掌,“阿弥陀佛。”
容易微笑的回礼,跟个和尚没什么好互相恭维的,所以她淡淡的接受,“并非真的听见大师动静,我来时大师喝下的半杯茶还热的。”
又看了看窗户,“如今太阳偏东,东边窗户不是什么躲避的好地方。”
他唔了声,低头瞧了瞧脚边随他衣摆摇晃的影子,“原来如此。”
上前两步,从容不迫的在容易的对面坐下,大体观看一下棋局,神情于电光火石间肃穆,容易笑而不语。
“你是不是如何想到这一步的?”他手指其中一颗棋子,定位微妙,重要性不言而喻,故而进和退的抉择分外艰难。
“大师心中藏有心事,并非真真正正的无欲无求心心寡欲吧。”
他浑身刹那之间僵硬,“檀越火眼金睛,佛祖座下不敢欺瞒。”
“该放下的就是要放下,不能过于执着,这颗棋子宛如障目的叶子,不抛开它,很难寻找新的出路。”
“檀越心思通透。”
他笑笑,不可置否,继续看棋盘,不久之后他似笑非笑的看容易,“檀越…从哪儿找来的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