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早开始缓慢减速的车夫似乎发出重重的一道叹息,好像再说“看吧我就知道有秘密,就知道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拦截将士不等容易吩咐,立马缩手把路让出来,似乎迫不及待看接下来发生了好戏。
“易哥哥。”姑娘从花蝴蝶样的飞扑过来,趴窗户边上,“易哥哥……”她瘪瘪嘴,泪语凝噎,紧紧合在一起的唇线向下弯曲,背在背后的包裹脏兮兮的沿着泥土尘沙。
“让后面的人先走,本官稍后追赶上去。”容易先吩咐了一句。深深头疼的又看看姑娘,“你叫囝囡,大名叫什么?”
“你连我名字我就不记得了?”她哭得更加伤心难过,双手扒着窗户。泪水哗哗如瀑布长江,“易哥哥,我们才几年没有见面,你怎么把我忘记了……”
这是老子第一次跟你见面啊。
听不得人哭,容易叹了一口气只得询问系统10001号情况。
“名头上的未婚妻,没有婚书和明文约定,不想承认的话没有任何关系。”系统10001号道。
得,找得还真是容易这个人。
直接跳下马车,因为车帘当初随着车盖一起飞走了。
“易哥哥!”容易刚站稳,被带着一股子清甜馨香的姑娘用熊抱紧紧抱住,旋即脑袋埋在他颈部,眼泪啪嗒啪嗒的从脖子向下延伸,最后将衣领浸湿。
真真是个水做的姑娘。
抬手拍了拍她,“怎么回事跟我说说,怎么就没有去处了?”
“爹爹没了……”
一道有点佝偻的男人背影一闪而过,复杂的情绪充斥心田,心脏触动。
来自于原主的感情么?“节哀顺变。”
“容家把我赶出来,他们冤枉我偷东西,可我没有…我没有……”
容易哄了很久很久,才渐渐把从她嘴里断断续续的线索接连成串。这姑娘和他爹原来是容家远到能够忽略不计的旁支,他爹当初运气好得了个能获便利的芝麻小官,故而能带自己妻子在容家家宅里走动,一日她娘亲机缘巧合救了容家主母,正巧容易他娘怀了容易,当场许下诺言,今后若他家有子与容易性别不同便结为夫妻,说要报答救命之恩。
容易直呸。
真想报答干什么选庶子?两个嫡子没一个定亲,说白了嫌弃人家家世,怕事后挟恩图报罢了。
在容易出生之后,她爹娘瞧着精致可爱心生欢喜,故而平日里照顾颇多,甚至当做自己孩子疼爱。只可惜了二人子嗣艰难,盼望了好多年才盼出来个孩子。
容晗影出生以后常来找他,整日哥哥长哥哥短地跟前跟后,这种情况持续在他娘亲离世之前。
后来卫国覆灭,她爹爹自然丢了官职,被官服缉拿,虽侥幸留着一条命从牢房出来,可身负污名谁敢用他?渐渐的家徒四壁,父女二人穷困潦倒。
走投无路逼不得已才不得不千里迢迢来找容家救济。
容易觉得,如果不是为了女儿,他父亲未必愿意在生命即将停止时背井离乡,未必愿意联系容家这个对他不闻不问、毫无人情世故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