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万,再去取一双碗筷过来,给容小姐。”
小万点头就走,未婚妻三个字足够引起他的重视。
“我…我没有这个想法,易哥哥,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我父亲也说过,当年我们两家指腹为婚是容夫人的吩咐,到现在遵不遵守也无关紧要了。”容晗影反而慌张,她急急忙忙摆手,“我只想要一个容身之所,不会觊觎什么,当个粗使下人也…”
“容叔如果知道你在我这里过成这样,以后见着他的面会不会骂我?”容易喝了一口粥,心里苦哈哈,食之无味啊食之无味,早知道中午先随大军吃一顿再说。
“不…不会……”她摆手。
“小时候容叔很照顾我,你心安理得一些,你并不亏欠我什么,反倒是容家亏欠你们,别紧张,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容易招招手,“过来坐下。”
她这才坐下,椅子上好像被人扎满了针。
“我现在府中样子,你不嫌弃就好了。”容易叹息,“穷啊,都揭不开锅了。”
“不会嫌弃的,以前在老家,深冬腊月没有粮食的时候许多人家也都是这个样子过的,爹爹会打猎时常卖些珍贵毛皮才好些,我什么苦都吃得了。”
她终于放松了点,觉得屁股下的椅子不烫人了,笑了笑,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易哥哥,我会好好帮你的。”
“好。”容易点头,心情微微沉重,照这种说法南边和北边贫瘠地方日子比他想象中还难过许多。
小万拿来碗筷,容晗影果然坐在对面嘻嘻呼呼的吃了,才开始稍有些拘束,后来逐渐放开,也许是骨子里本就是活泼开朗好动的性格。
“易哥哥,今天我在哪儿说的话会不会影响你什么,如果需要的话我出面解释解释?”她一口气喝半碗,想了想问道。
“没事,反正我名声差,这点鸡毛蒜皮小事儿估摸着没人揪。”容易不以为意。
她眯眼,“易哥哥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
“有啊,有点难搞,现在还遥遥无期呢。”提起这个,容易表情恹恹,他这句话目的有两个,一是趁早让容晗影打消所有希望瞄头,可能她本身也没有,但还是以防万一为好,二是真的确有其事,说出来能不能请人支个招。
“我能问问是谁吗?”容晗影仍旧有一丝失望一闪而过,但很快销声匿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算一朝落魄,在历尽亲人去世的打击、被诬陷后的无力、尊敬之人的恶心嘴脸和背叛,一颗被猛锤烂打疲惫不堪的心最希望仍旧是安定,哪怕不爱。
“秘密,这个人呐非常非常尊贵,如今是我可触不可及的存在,嗯…我正在想办法离得更近一点。”
明眸中波光潋滟生辉,漾一汪清澈透明涟漪震震的春水,五官仿佛随思念一起朦胧在雾里,柔和明媚,吐词明晰,勾一圈惹人心动的低哑语调。
容晗影仓皇失语,最后一点明知是镜花水月般的希望破灭,僵硬地扬了扬唇角,“易哥哥对她真好,能得易哥哥的喜欢,难能可贵。”
说罢匆匆低头喝粥,洗啦洗啦——
容易则沉寂在愉悦之中,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