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居然又输了!”他抱着脑袋尖叫,脸上写满我已经绝望了我已经崩溃了的字样,“十局已经几十局了!怎么可能还会输!”
闻言,旁的人没什么反应,身处赌场的人都知道运气烂的时候绝对比喝凉水还能塞牙缝更恐怖。庄家先安慰上了,“朋友,既然已经第十局了,要不你先回去咱们下个月再来?”
“不要!”少年放下捂脑袋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固执己见的摇头,猛的一锤桌子,“我还就不信了我今天赢不了!”
“朋友,不可意气用事。”庄家用不赞同的语气道:“我们每个月开设一次大众赌博只是为了让其中的幸运者有机会一飞冲天,而不是榨干他身上所有的钱财,你身上如果没有钱的话,还是早些回去吧。”
一句话不知道哪里触碰到少年的心弦,他突然愤怒,“谁说我没有钱!我有的是钱!给你……”说着手抓向腰带,然而下一秒钟他突然闭嘴色变,被谁捂住了嘴巴似的。
“怎么会…没了…”他豁然低头,手在衣服上摸了又摸,摸完了找袖口再找衣襟然后退开两步看地下,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立刻一声吼起,“我的钱被偷了!谁偷了我的钱!”
嗓音惊动了看客,更如当头一棒打在某些张望的人的头顶,不过片刻叫声此起彼伏,“我的钱也被偷了!”
“谁偷了我的钱包!”
“我的也是!”
分布在四面八方,嚷嚷着,人群经历安静之后又乱糟糟了,“小偷在我们中间!”有人说,“妈的竟然敢偷老子的钱,再让我遇见剁了他双手!”
“狗…娘养的东西,没钱别就别出来乱晃,妈的敢偷东西,没长双手没有爹娘吗?什么玩意儿!”
众人骂骂咧咧,说出的话完全没有下限,只恨不得上到祖宗下到十八代子孙之后,不,大概断子绝孙下十八层地狱更得心意。
容易摸了摸广袖中沉甸甸的银子,冷冷淡淡瞧着少年模样。少年在吼了两嗓子之后气势肉眼可见软了下去,左右瞄上一眼最终沉默不语驻足在原地。
因为变故发生,庄家暂时没有迅速开启下一局。
过了会儿少年的勇气拾捡起来,眯起眼睛在周围一圈人脸上路过,继而蹭蹭几个大跨步走到庄家跟前,“喂。”他敲了敲桌面,“我的银子在你们这里偷走,你们就说怎么办吧?”
庄家一愣,似乎惊讶于少年这么快把矛头对准了他和他背后的店铺。
“怎么不说话?我今天大半天站在这里没动,结果兜里的钱被偷走了。”少年嗓子冷冽逼人,先前的英气蓬勃瞬移之间收敛。
容易继续稳坐泰山做旁观者,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换了一种方式搭着,粉色莹润的指甲盖摩挲刚刚被推回来的白字木牌,烟波流转迷离如烟,十分惹人关注。
庄家似乎有点卡顿,犹豫于该怎么应对,这时有个人黑衣消瘦的年轻人挤身上前,他们俩耳语一阵,庄家点头哈脑嘴型全是嗯嗯嗯啊啊。很快年轻人转身离开,庄家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抬头问道,“你钱包里的钱有多少?”
“至少有三十两。”
“你刚刚上桌的时候给了钱的对吧?也就是说在这两场赌博之间被偷走了对吧?”
少年点头:“是。”
“你之前站的位置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