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恐怕不能。”容易十八惋惜道,依旧搀扶着他的手臂,苦哈哈的诉苦,“赵公子,情况还没有说清楚,你要是走的话我差事也难办啊。”
闻言,赵廷伟眼底划过浓郁阴霾,压低了声音,“容大人,不过是刁民冤枉我,想从我赵家身上讹些钱财罢了,还想让我怎么说清楚?”
“这……”容易想把人放地上踩纷纷材料,她强行压制住冲动,犹犹豫豫十分为难道:“这…熙月郡主也在,我总不能听您一面之词。”
“所以你想听她的一面之词?”他冷哼,正色容易,眼中满满的威胁,“容大人,聪明人向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待在这个位置已经有不少年了吧,招惹的人甚是不少,这次去安郡立功不小,不想往上头走一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下当然是想的。”容易笑着说,果然从赵廷伟瞳孔中看到了得意和不出意外之色,话锋却突然转变,“只是…判官断案必须要讲究事实,这流程吗总是要走一走的,不然传出去了我怕头顶乌纱帽不保。”
“流程?你说你们京兆府尹那一套?”他眯眼,“你非要让我去走一趟不成?可是啊……”他环顾四周,指着躺在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突然一声大喝,“谁看见我撞了她!出来作证!”
看戏的人立刻做虫鸟飞散,不然就低头缩脑。
开什么玩笑,现在明显是天人打架,仗着人多势众看看热闹也就罢了,谁敢真的上前作证?事后权贵一个手指头都能摁死他们,寻常百姓命贱如蒲草,干什么还要迎着强风而上,不是自寻死路么。
“容大人可是看见了?没有一个人能够证明……”
他话音未落,韩希拽住她弟弟韩冀,“我们看见了!是不是,韩冀!”
韩冀连忙点头,煞有介事道:“赵廷伟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说的话做的事连承认都不敢!书没读好,多去请教请教夫子,人品不行…赶紧回炉重造的,别出来丢人现眼,我这个纨绔看着都心累!”
赵廷伟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紫,一边是因为屁股疼痛所造成,另一边是因为韩冀,区区一个全金城上上下下为人所知的纨绔也敢来嘲笑他?特么不知道是谁该回炉重造!
“你!”伸出颤抖的手,眼神儿好似饿狼,可惜是一只又饿又疲倦又困顿的小狼崽,浑身的毛在风里瑟瑟发颤。
“韩冀,当你姐的狗当惯了吧,韩希,早点把你的狗拉回去!”
他气的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深深觉得这一对姐弟上来就是克他的。
“我打我姐的狗关你什么事!我就当了怎么地!有本事你来咬我呀!”韩希还没开口,韩冀先有荣与焉的喊。
“好弟弟!”韩希伸手摸摸她弟脑袋,一转身,“容大人,我今天就要告赵廷伟草菅人命侮辱郡主侮辱我忠平府世子,一个无关无知的草民不敢在我面前嚣张跋扈,分明就是不把陛下放在严重!不尊皇室!”
容易慌张失措,“别啊别啊,只侮辱了世子是狗一句嘛,咱们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呵!你也听到了骂他是狗,我弟堂堂忠平侯世子,现在我爹还没死呢!谁都能踩上一脚!”韩希显然非常能抓重点。
赵廷伟一听,眼前一黑,直接的世界纷乱五颜六色会合成了污浊之色,“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