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大张口啊。”如果问夏都最大的销金窟在哪儿,其中之一必有玉欢楼在列,一夜别说洒下千金万金,消费半个国库都不成问题。
容易笑容收敛了一点,乌狸一见不好,兀自咬牙,“…可以。”他连忙补上一句,“最多二楼。”
“四楼。”玉欢楼美人身价随楼层增加而增加,二楼不过最普通泯然的美人,若恰逢美人公演倒能一饱眼福直呼不虚此行,酒水再不到位的话还不如去普通花楼风流快活自在。
“三楼。”他道:“我的钱要攒起来当老婆本儿的,三楼是底线,不能再高了。”
“就三楼。”容易立刻拍案定下,三楼原本就是她的目标,莞尔一笑,“你刚刚急拐弯的时候,我撞到了你家主子的鸡。”
“鸡?什么鸡?”乌狸一脸懵逼,“马车里怎么可能有鸡,你莫不是在框我?”
声音虽小,可耳聪目明内力高深的萧冉航怎么可能听不见,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嗓音如云巅寒风,“乌狸,允北手头上的事你去做,限你半旬,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
主子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限时日半旬跟直接提到把他咔嚓了无非是都留他喘两口气的区别。
“主子饶命!属下…属下知错!”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汗珠如雨,大脑疯狂旋转,却始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主子态度转变只在顷刻之间,莫非他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忽的脊背一颤,这个鸡该不会是那个**?
容易发现乌狸诚惶诚恐的眼神儿便明白他回过神来了,也明白他可能把问题严重化了,只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暂时无法脱离朝堂,女子之身追求萧冉航不大可能,男子之身肯定要顶着别人异样目光的,所以她并不介意别人误会了点什么。
萧冉航很快下车,冷冷扫了跪地不起魂不守舍的乌狸和容易,一拂袖径直离开。
蠢货!
容易跟后头尾随着。
入了殿堂后又闷闷不乐找个位置站着,她一路搭话搭了很多次,可前面行走如风的高岭之花根本不做理会,真叫人挫败呐。
心情不爽百无聊赖,容易低头抱着象牙笏眯上一会儿,压根没注意到不少朝臣见他和大柱国一前一后踏足金銮殿时诧异目光,直到有人叫才回神。
“容兄啊~”
“下官见过侯爷。”容易睁眼,拱手给韩清山见礼,目光流转,在他黑成熊猫睛的眼皮子上停留,“侯爷担心熙月郡主么?”
“是啊,那孩子心眼实在,又倔强。”韩清山郑重重一声叹息,声音忽而冷厉,“我是不知赵家狗…娘养的玩意儿把我希儿怎么着了,让她打定了主意去告状!京兆府的牢房也愿意走一遭,若不是赵家孙子在你牢房里关着,老子今晚非套个麻袋沉了塘!”
“忠平侯好大的口气!”男人的话紧随韩清山的话尾,从高大宏伟朱红大门之外传进来,也是怒气冲冲。
容易望过去,哟,来的可不就是赵廷伟吏部尚书的爹赵衡和他位吏部侍郎的大哥赵睿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