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说了她会相信么，只会在后宫里头撒泼打架的蠢货，真拿自己母仪天下位高权重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你说后宫里头拿一个美人没有被她嘶哑过一口？疯狗一样。”

“可也不能……”管家神色忪怔，喃喃道：“有个子嗣傍身终究名正言顺些，对李家也全然不是没有好处。”

“陛下膝下无子何尝不是害怕孩子被咱们这些老臣桎梏，所以后宫里边暂时不会有孩子出世，谁的都一样，不必操心，这场斗争终究是咱们和陛下之间的。”他唇畔忽而勾起一抹诡谲莫测的弧度，平凡若寻常中年男子的脸颊似乎像一头猛然回头的鲨，獠牙锋利，幽幽道。

“嫣儿若真有一个孩子，到底是好是坏不一定么。”

管家瞳孔微缩，最后到底没有说什么闭了嘴，唇线抿成一条笔直直线。

彼时萧冉航正襟危坐在苏恒对面，他面前摆放各式各样点心，有的精致剔透绿色光滑如果冻似的，有的雕刻成一朵夏日盛开的荷花，花瓣色彩由淡变浓花蕊直立而起，有的玲珑小巧如骰子大小，旁边还有不醉人的果酒。但整个御书房内没有宫女和太监贴身侍候，就连俞仲兴也不在。

“吃啊，我知道你喜欢吃甜食，不用藏着掖着，用点。”

苏恒坐他对面平等位置，懒懒散散的，可霸气和威严虽他一举一动不知道痕迹的散发，金黄色龙袍被脱了下来，里头紫色便衣黑色镶金镶玉腰带。

“……众所周知你不喜欢吃甜食。”萧冉航没动，淡淡说了一句。

苏恒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感情他不喜欢吃甜的别人就知道是大柱国吃的，嗤笑一句，“我今个突然想吃甜的不行吗？”

“可以。”萧冉航点头，终于是伸手拿了一块，“叫我来总不会光吃东西吧？”

“怎么可能。”苏恒并不跟他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我还没有答复你就先动上手了？”

“我没有动手，还没有找他呢。”萧冉航吃的慢条斯理，偶尔用一用果酒。

“那他今天在朝堂上怎么会……？”

“或许是看出来什么端倪，也或许他也想得到什么东西吧。”萧冉航折下来一片莲花花瓣，咔嚓一声，脆生生的，牙齿印印在上头，他瞄了两眼有点忍无可忍地想扔掉似的。

“你就不担心什么？”

“咔嚓咔嚓…”几口入了胃，这才回答：“担心什么？我有办法让他臣服，就算他走错了路我也有办法让他扭回来。”

“你说的倒是轻松。”苏恒笑了，问起另外一件萦绕在他心头已久的事，“听说你的人最近在积累夏都大家闺秀名单，怎么，老和尚终于动了心想成家立业了？”

“沈忱跟你说的？”

“不然呢，也只有他时时刻刻把你的行踪往我桌子上放了。”

“咔嚓咔嚓…”另外几块花瓣也被扯了下来，“陛下看了。”

“当然要看了，人家明里暗里提示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信息，足以让我震惊的晚饭都吃不下，若我不偷看两眼岂不是对不起他，锦衣卫的人能跟踪上你的人委实不容易。”苏恒瞄了瞄桌子上越来越少的甜点，略微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