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卑鄙。
赵廷伟他自己做的事他当然清楚,他快马加鞭要从车门口过,本来也喊过几声,看前面兵荒马乱退的蛮快的,觉得甚是威风凛凛有趣至极,相比较追逐山林兔子时的肆意张狂,这些比他渺小命如草芥的人不是更有意思吗?
谁晓得那老婆子耳聋眼瞎的,临时都不知道避开,还是他靠近咫尺时候才匆忙把孙女推开。
那个时候他哪来的本事避开,就算有本事避开,胯下的马如果发疯的话他半条命都得没了,两相有害避有其重,这个人人都明白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
只是…怎么哪里都有韩家这两个!
闻言,仵作的脸色刹那间苍白失血,仿佛涂抹了一层白石灰,黝黑的身躯晃了几晃。
他后面跟随的徒弟瞄了两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嘴唇抖了又抖,哆哆嗦嗦。
瞎眼的老汉上来的很快,像是在早已经在外面等候着了,“见过大人。”看起来在韩家保养的很好,胖胖的有点像寺庙里的弥勒佛,两只眼睑微微下垂,戴一只黑色眼罩。
赵廷伟看了一眼,“你就是仵作?哪个山沟旮旯里出来的,真的会验尸吗?别是出来给我做假证的,韩希,你找人的话也找个像一点的,别搁那糊弄别人,都当别人是傻子呢。”
这面相的确是不太像。
偏厅内不少人立刻露出怀疑的神色。
“老夫不才,实在有负于南边柳家之名,到今日在大堂之上竟还有人看不上,实在是对不起先皇的赞誉。”
南边柳家?南边若有哪个柳家最出名,那必须是也一定是南垂神探柳家,他们家倒不是代代出判案如神的判官,而是出在尸体上一眼就能看出所有死前信息的仵作,神探之名来源于有了他们相助,那断起案子来简直有如神助,快如东风来席卷,别说吹火连营,就是燎原亦不成问题。
当年不知多少骇人听闻的案子在他们手上变成了小儿把戏,包括后宫前朝,处处有他们的踪迹,故而先皇赐予他们牌匾——神探柳家。
可惜上一代柳家只剩下两个儿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嫡长子离家出走了,于是把另外一个宝贝的不得了,声称家主死的不明不白再不敢与朝廷有所接触。
他们既然这么说了的话,自然不好强行干预,也就不了了之了,想不到竟然有一天嫡长子会活生生出现在他们面前。
后面仵作的脸如果涂抹了胭脂水粉的话,现在只差簌簌掉落了。
赵廷伟一时之间无法说什么。
“那婆婆的确是马蹄所伤,他后脑勺的印记不论是深浅还是大小都是成年力壮的马蹄所致,最主要的是,不只伤了一处,致命伤正是正中颈脖位置的伤。我们的头脑还有骨头保障,但颈脖是相对柔软经不起任何伤害的地方,她脖子后骨头断了一处。”男人说话的时候偶尔指一指自己的头脑和后颈脖,语速较慢,力争说的清楚明晰。
“我去看过城外发生事故的那个地方,属于官道,日常有人打扫,路上并无特别突出的石头和硬物,当日下雨,打扫支援更加仔细认真,被石头撞伤的几率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