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众人在心里面有点头。
“最重要一点,婆婆身上有多处伤痕,不光是前面还有后背,她在摔倒之后还滚动了一圈,所以…这是撞击所导致,如果骏马慢速而行、她刻意碰瓷的情况之下,多半只有一面受到伤害,擦伤不会出现在全身多处。”
顿了顿,他笑着点了点头,“回禀大人就只有这些了。”
众人神色各异。
没有一个人去怀疑他的真假性,众所周知的,柳家人在十岁之前对尸体的熟悉程度就远超一般仵作了,按照那嫡长子离家出走的年纪,会断案无疑。
所以…众人齐刷刷的看一下赵廷伟,按照这个说法只存在两个可能性——第一就是赵廷伟的确纵马狂奔了,而婆婆是故意等着如碰瓷的,第二个便是赵廷伟纵马杀人了。
根本就不存在他没有骑马又或者漫步而行的可能。
不论这两个情况是哪一种,对他都并不有利,因为朝廷有规定,官道和夏都街道之上除了传讯的红甲士兵不得任何人纵马狂奔,违令者…鞭挞三十。
除了直视赵廷伟之外,另外一个人显然也被纳入观测圈之内,便是先前开口的仵作了,结合容易的意思,可不就是临时改口作伪证咯。
“容大人……”黝黑成一条铁棍子的男人腿脚颤了颤,“我……”他忽而扭头怒视后面的年轻人,“是他告诉我我的结果有误,齐格,我怎么跟你说的呀!咱们仵作摸的虽然是尸体但断的却是人命,一丁点儿差错都是不能出的,我教了你那么多,让你办这么一次事儿你都能给我办成这样!你叫我如何信任你!”
他同样乌黑的手指直接戳在了年轻人脑门上,年轻人跟一个没有脾气的皮球似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你啊你!你自己去跟大人说吧!”
年轻人始终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仿佛那双破破烂烂的鞋子上绣着一朵花儿似的。
“李九。”容易眼神儿锐利,“你之前断的结果为什么你自己都不相信?”
“大人。”男人连忙回头,“不是不相信啊,是齐格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他一定没有出错,我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徒弟,跟在身边好些年了,怎么会不信任他呢?谁知道他…他居然……居然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齐格,你怎么说?”
“大人叫你呢!”男人最后把眉毛扬到天上去,伸手就要去拽年轻人的胳膊,“快点说啊!说是你的错,让大人饶了你这一次…别跟你计较!要不然你这边还想不想要了!”
他这般严厉的模样,不知道的还感动的不得了呢,处处徒弟着想的师父哪里去找?
可惜了。
容易皱了皱眉,“李九,你让他自己上前跟本官说。”
“大人…”李九笑的僵硬,“这孩子从小胆子就小,畏畏缩缩的,现在还没改过来……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