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像极了，“齐格，快别愣着了，赶紧给大人磕头认错……”

齐格木讷的一动不动，李九的表情更加难看，看起来像愤怒又像对待个惹他发怒的死物，“大人，你看…孩子他太紧张了太害怕了，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人请不要惩罚他……”

他扑通一声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四只手脚几乎都贴在地上，从夏都的礼仪上来看，及具有侮辱性了。

“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与这孩子没有多大的关系，您如果要惩罚他，小人代替了他吧，这孩子从小没有爹娘，跟在我身边受尽了白眼吃尽了苦头，我真的是……”他把头别拍了，抬手指擦了擦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泪，“于心难忍……”

这话只要不是铁石心肠，总有动容，若不是不合规矩，定有跟他较好的人跪地求情了。

容易瞧着依旧不作声梗着脖子像一只倔强鸭子的齐格，内心叹气，如果到了这种地步还不肯说，就算大的惩罚没有，京兆府他肯定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齐格，你知不知错？”容易立刻板起一张脸，做出问罪的姿态。

“大人，他知错了，他已经知错了……”仵作赶紧回答，伸手拽了拽年轻人洗的发白的黑色衣服，“快点跪下来跟大人说话啊！还愣着干什么！要我求你不成？”

声音略有些重，举止更是粗鲁，眼看着年轻人的身子歪了几歪。

可现场没啥人同情齐格，换做他们的徒弟，犯了错打死不认的态度不踹上两脚真真是品德高尚。

“快点啊！”仵作一边催促一边满含歉意的看容易，嘴角僵硬，“大人…我说的话他不听，孩子大了就不听话了……”

“齐格，你还不认罪？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错判会浪费多少人的时间！”容易啪的一声拿起手边上的拍板搭在桌子上，“本官看你年纪小本不予追究，但你打死不认错的态度，哼…非要走去牢里走一趟才乐意！”

“别别别……大人不可啊……”仵作一听，呼天抢地的哭诉，左看看右看看进退不得似的，“孩子而已…这是一个孩子而已……”

“孩子？”容易冷笑，溺水的人自己都不试图抓住什么，他便是跳下水又能如何？哪怕是神明也救不了一心求死之人。

“我可以饶你一命，也可以既往不咎，半年以后不能呆在京兆府了，来人把他赶出去，以后不许再踏足京兆府。”一声令下，语调无波无澜，没有任何的起伏。

惩罚不算特别严重了，也看在兢兢业业为了京兆府办公的仵作份上轻判了，不论是情理还是道理给不出半分反对意见。

立刻有衙役上来拿人。

“我…我没有！不是我干的！”他们在触碰到齐格胳膊之时，他忽然都跳了起来，“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做这件事，我根本就没有碰到过尸体！”

拿人的衙役吓了一大跳，经过之后又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强硬上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