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夫人赢江将罗帕都攥烂了,压低语调:“都处理干净了?”
暗卫跪在她面前,带了傲意:“赢家自己的势力,您还不放心?戏子全灭口了。”
顿了顿,暗卫加了句:“可是夫人有一环失算,没有如愿将朝露夫人……”
暗卫警戒的看了眼四周,做了个抹脖的动作,没想到赢江轻飘飘一挑眉:“你以为箭伤就是所有了?”
暗卫不解。
赢江看着呼啸的风雪,突然很开心:“她会死,他也会死。长姊,江儿不怕了!”
再一厢,琼瑶宫。
琼瑶夫人芈蓁蓁抚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几变:“后宫要变天了?”
芈家的心腹在旁盘算:“可要芈家的势力出手?如能趁势除去姜姬,或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对夫人您的前程都是有利的。”
芈蓁蓁想了想,摇头:“暂时隔岸观火吧,王上如此多疑的一个人,好戏在后头。”
心腹赞同,目光投向芈蓁蓁的肚子:“夫人顺利生产才是第一重要的事,其他的芈家会帮您安排,只是需要重新站队时,夫人别顾念和姜姬的旧谊。”
“旧谊?”芈蓁蓁嘲讽,“后宫只有利益,没有朋友,暂时和姜姬交好,不过是用她来牵制嬴姬罢了。”
正月,风雪恶,人心鬼。
转眼二月,燕国的迎春花挂了鹅黄的朵儿。
姜朝露听说魏凉醒了,她顾不得流言,第一时间就冲到太医署去见他。
“魏凉!”姜朝露闯进门,看到倚在榻上,惊讶的看过来的男子。
“阿……奴参见朝露夫人。”魏凉挣扎着要下榻行礼。
姜朝露连忙按住他,上下打量:“伤怎么样了?你真的醒了?还痛不痛?我看看……”
言罢,姜朝露伸手就要扒魏凉的衣服。
跟进来的众医官吓得魂飞魄散。
“朝露夫人!”一堆人刷刷跪下,惊恐的拦在两人面前。
姜朝露缓过神来,刚才急了,竟差点忘了自己是朝露夫人,这么去扒寺人的衣服,害自己还是害魏凉呢。
她轻咳两声,重新端上妃眷的架子:“魏凉救我一命,恩重如山,本夫人方才担心恩人过了点,若有失仪,还望诸位莫怪。”
魏凉给朱鹊使了个颜色,让后者搀着他,强行下榻行了礼,两人演了一番君宽臣贤,都是天衣无缝。
姜朝露红了眼,见魏凉虽面色苍白,但精神确实好转,她又问了医官相关用药和伤情,悬了月余的心才放下来。
“好,你好好的……”姜朝露还是没忍住,偷偷抹眼泪。
“夫人胭脂有点脏了。”魏凉突然一句,然后伸手往女子脸上一拂。
姜朝露只感到泪被拭去,再看魏凉收回手,温柔噙笑,目光无声的安慰着她。
众医官又是魂飞魄散。
这是寺人给妃眷擦泪吧?僭越都不知道要掉几个头的。
“臣还有点事,对对对……”众医官慌忙找借口,各种告退,生怕再待着,一连坐,小命不保。
屋里就剩下三人,还有暗中面冷的暗卫。
姜朝露突然觉得异样:朱鹊很沉默,从一进来,她就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