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难道,换来姜纫佩瞳孔都扩大了。
姜攸凄厉的一声喝,几欲啼血:“我的女儿啊,父亲教你养你二十几年,你竟狠心要杀死你父亲!”
姜纫佩浑身发抖,脸由青转白,最后变为灰色,那种懵懵懂懂,死人般的灰色。
她木然的站起来,接过名册往门外走。
临到门口,她又顿住,没有回头,就飘忽的轻问:“父亲让我服了息肌丸,练得《莲叶曲》,擅闯玉山行宫献舞,女儿照做了……只是息肌丸能让女儿不孕,父亲知道么?”
姜攸不说话,他站在冬日的暗影里,眉眼阴鸷。
姜纫佩又轻问:“我一直以为,父亲允许我胡闹,二十好几了不出嫁,是舍不得我……如今看来,只是在等利益最大化的时机,能物尽其用,是么?”
姜攸诡异的咧咧嘴,从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温柔至极的慈父哄女儿:“子秋,你是好孩子,要听话。”
姜纫佩不再问了。
雪停了,她走向屋外的晴空,却仿佛走入了黑咕隆咚的永夜。
同时,燕宫铜雀。
姜朝露在火炉边懒着吃冰碗子,听暗卫汇报:“那天是朝露夫人来过,宫人知她是夫人您姊姊,故未通传。她好像听到什么,没进来,就匆匆走了。”
“她回宫后就忙啊,不知道忙什么。”姜朝露驴头不醉马嘴的答了句。
魏凉伸手夺过她手里的冰碗子,嗔怪:“就算烤着火热,冬天吃冰也伤胃,没收。”
暗卫看着两人没当回事,无奈:“如果真的听去什么,这可是大逆!二位不想点法子?先发制人也好啊!”
“你怎么比我俩还急?话说你现在真的和我一条战线了?”姜朝露瞥他一眼,转而正色道,“放心,三书六礼的事是太后张罗的,靠程家的势力,还不会让姜家查出什么。”
魏凉也点点头,对暗卫抱拳:“多谢相告。天塌了个高的顶着,先看程家的动静再做打算吧……不许再吃!”
后半句是对姜朝露说。
因为没留神,冰碗子又被女子抢了回去。
暗卫退了出来,看见廊下扫雪的朱鹊,正盯着他。
“你现在有点顺眼。”朱鹊意味深长的咂舌。
“不是仁慈。”暗卫回答。
他看向阴沉沉的雪天,眸底荡起了波澜,好像很多年前,也是这般的雪。
……
砰,一声闷响。
一个雪球被砸向暗处,猝不及防下,雪落入衣襟,他倒吸一口凉气。
“看,你就在那里。”某个女子得逞的笑。
暗卫,顾名思义,隐在暗处的爪牙,岂能让猎物察觉方向。
他吃惊,垂头丧气:“薄姬如何知晓奴具体位置?”
“因为你有点顺眼。”女子对上暗处一双冰冷的眼,目光直接看到最深处,“顺眼到,我总是能找到你的。”
于是,他被那目光摄了魂。
……
人间梦一场,梦醒坟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