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告了退,出了院了,想了想,直奔杨府去了。
杨府书房,杨元峰在屋里转着圈,丁一摊开手脚懒懒的倒在椅子上,悠悠然看着杨元峰,慢慢喝着茶,杨元峰转了几个圈,看着丁一,满脸苦恼的说道:
“大丁,你倒是帮我想想啊。”
丁一嘴里的茶一下子呛进了喉咙里,跳起来,又咳又笑的指着杨元峰,半晌,丁一笑够了,舒了口气,重又倒在椅子上说道:
“小杨,是你娶媳妇,又不是我娶媳妇!你要我帮你想什么?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夜长无眠时,就没想过这媳妇是个什么样儿的?还要我帮你想?你倒是说说看,我帮你想了,算什么?”
杨元峰涨红了脸,半晌才憋出话来:
“我这,哪有什么一二三?我哪见过几个姑娘家?我……这不是难为我嘛?!”
“小杨,这就是你的不对的,你要找个合心的,又不知道什么样的才是合心的,那你说,人家怎么给你找?难不成把平阳府所有的姑娘全拉出来,排了队让你挑去?不可能啊!”
杨元峰脸涨得通红,瞪着眼睛盯着丁一,突然仿佛泄了气般倒在椅子上,
“大丁,夫人肯定知道,夫人一定知道什么样的姑娘能合了我的意。”
“呸!你自己都不知道,夫人怎么会知道?我告诉你小杨,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回头指个母夜叉给你,你也得老老实实的认了!”
杨元峰垂着头,唉声叹气起来,丁一倒在椅子上,从桌子上顺手拿了个镇纸,在手指间转来转去的看着杨元峰,半晌,杨元峰突然抬起头来,涨红着脸,把椅子往前拉了拉,靠近丁一,小声的说道:
“大丁,夫人身边的丫头,你可都认识?”
丁一怔了怔,放下镇纸,坐直了身子,仔细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杨元峰,满脸疑惑的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看中夫人身边的丫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夫人身边的丫头?你怎么能见到夫人的丫头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可不是小事!”
杨元峰忙拉住丁一,伸手捂着他的嘴,满脸通红的说道:
“你不要嚷!我哪里看中了!夫人又不是没召见过我,夫人见人身边自然有丫头侍候着了,你乱叫什么?!”
丁一松了口气,掰开杨元峰的手,倒回了椅子上,
“原来这样,夫人身边的丫头多得很,我也就认得那几个大丫头。”
杨元峰有些出神的发起了怔,丁一抬起脚,用脚背踢了踢他的腿,不耐烦的催促道:
“你要说什么?倒是说呀,先说说看看!”
杨元峰犹豫了下,才拉了丁一,小声的说道:
“是这样,这个,这个一二三,我实在是说不上来,夫人秋天里去浮石城,我,爷带着我去见夫人,咳,夫人有些生气,罚了跪,大丁,你知道我,这十来年的老寒腿了,若跪在寒地里时候长了,就痛得钻心,夫人屋里有个丫头给了我个垫子,我可没敢仔细看人家,只是觉得她说话声音特别温和,人肯定很体贴,很良善,要不,你跟夫人说,就照着这丫头的样子找?”
丁一愕然的看着杨元峰,半晌才干笑着说道:
“小杨,你这是给我出难题,也是给夫人出难题,夫人身边那么多丫头,你连哪个都不知道,再说,你就听了声音,连长相都没看清楚,怎么个比照法?”
杨元峰嘿嘿笑着看着丁一,
“你觉得是难题,夫人可不会象你这么笨,夫人肯定知道的。”
晚上,从春晖院请安回来,吃了饭,平王端坐在东厢炕上翻看着厚厚的文书,李青泡了茶奉上来,笑着问道:
“爷今天还有这许多文书,爷和官员们,过年也不歇息吗?”
平王放下手里的文书,接过茶,喝了一口,笑着答道:
“当然要歇息,咱们韩地和庆国一样,初一封印,一直封到初五,初六才开印,正月十一起又要封印,这次是十天,一直到正月二十一再开印。不过,爷可歇不了那么多天,爷比那些官员们可忙多了,也辛苦得多了。”
李青点着头,同情的看着平王,叹了口气说道:
“爷真是太辛苦了,不过,爷肯定很喜欢这样辛苦着的!爷要是闲下来,只怕更心苦!”
平王大笑起来,放下手里的杯子,直起身子,搂过李青来,叹着气说道:
“青青,你真是可人疼,嗯,你说得对,爷喜欢这样忙着,爷喜欢掌控一切!”
“嗯,爷赶紧看文书吧,爷看完这些文书,我有件事想和爷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