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师同,你出来!袁师同,你在哪里?你快出来!”
李青愕然怔住,平王眉梢挑了起来,脸上带出丝怒气来,李青忙拉了拉他,低声说道:
“爷先别急,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转过头,示意琉璃出去看看,琉璃掀起帘子,刚到外间,丁一冲她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是谁,琉璃忙带着丁一进来,丁一躬着身子禀报道:
“回爷,回夫人,这是其其格小姐,又来找袁师同了。”
丁一正说话间,只听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又有个男子的声音,带着恼怒呵斥道:
“这位姑娘,我家公子都和你说明白了,男女有别,乃礼之大防,你这样跑到这里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也没有!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我家公子不会见你的!”
李青怔怔的听着,转头看着丁一,丁一苦笑着,腰弯得更深了,
“爷,夫人,这事是这样,大概是十来天前,其其格小姐在西条大街的珍翠轩看中了人家的东西,可又没带那么多银子,正巧袁德清家长公子袁师同也在那里看东西,就帮她先把银子付了,隔天,袁师同在厚德居和别人猜圣人句子、对对子,其其格小姐还银子还到了厚德居,就跟在袁师同后面看了一天,从那往后,其其格小姐就跟上袁师同了,他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袁师同看见她就躲,今天大概是其其格小姐打听到袁师同就在这楼上,直接找过来了。”
李青和平王听得面面相觑,其其格的声音又在楼下响起:
“袁师同,你出来!你拿了我的护身符,就不能再还回来,你出来,你给我说清楚!”
声音到了后面,已经带了些哭腔出来,李青抬手抚着额头,满脸苦笑的看着平王,
“爷?这是哪跟哪的事?”
平王满脸的不可置信,怔了半晌,才恨恨的吩咐丁一,
“去,叫袁师同下去!他不嫌丢人,爷还嫌丢人呢!下去把话说清楚,躲就能躲过去了?!”
李青怔了怔,转过身吩咐竹叶:
“你下去,带其其格先出去,和她说,她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让她现在先回去,不要在这里闹了,今天就让她回去逸梅庄,我有话和她说。”
竹叶答应着,跟在丁一后面出了门,往楼下传话去了。李青示意琉璃打开门,隔着帘子看着外面的动静,丁一走到隔了两间的包间门前,敲了敲门,推门进去了,片刻功夫,一个二十岁左右,穿着天青色绸衫,身材修长,面容白皙俊秀,如玉树临风般的少年跟在丁一身后,略显得有些狼狈的下了楼。
下面安静下来,不大会儿,少年满脸通红的上了楼,偷偷看了看东一号房,低着头进了自己的包间,丁一和竹叶随后跟着进来,竹叶曲了曲膝回禀道:
“回夫人,其其格小姐说现在就回去逸梅庄,奴婢把咱们带的婆子派了两个跟着回去了,奴婢看着她上了车,往城门口方向去了。”
李青点了点头,
“那个袁师同跟她说什么了?”
“回夫人,袁公子给她赔了礼,说实在是不知道那东西是其其格小姐的护身符,也不知道这中间的说法,当时也是觉得不好伤了她的脸面才收了的,如今知道了,已经原物奉还,请其其格小姐见谅。”
李青怔了怔,苦笑着看着平王,平王轻轻笑着摇了摇头,
“袁家门风严谨,袁德清又是个古板性子,偏他家大公子竟惹了这么个……这么个姑娘!”
李青仿佛想起了什么,急忙回过身,叫过丁一问道:
“这事,袁家人知道吗?袁德清知不知道?”
“回夫人话,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事,常来厚德居的人,几乎无人不知。”
丁一躬身答道,李青想了想,转过头,担忧的看着平王说道:
“袁家和袁德清的性子,爷最清楚,爷想想,若是袁德清知道这事,会是个什么反应?”
平王微微皱了皱眉,
“动家法是少不了的。”
“那爷找人说个情,若是要动家法,可别伤了袁公子性命,这事,只怕真是怪不得他,其其格的性子,爷也该知道些,瞧这样子,这姑娘只差动鞭子了!”
平王突然笑出了声,转过身吩咐丁一道:
“这事你留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