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咧嘴笑着谢了琉璃,又冲李青躬身施了几个礼,
“奴才可是好长时候没见到夫人了,就数木通福气最好,隔三岔五的就能见到夫人!”
“那也容易,明天就让木通和你换换,让他来做这个大掌柜,你去玉山看着修庄子去!”
李青笑了起来,桑枝缩了缩脖子,伸手扶了扶帽子,急忙回道:
“奴才也就是这么说说,那庄子奴才可修不来,木通的差使可比奴才的难做的多了,奴才也就能跟着连爷管管生意。”
后面正忙着搬箱子的两个伙计互相看了看,仔细的放好箱子,憨厚的脸上陪着笑容,小心翼翼的往桑枝身边走了半步,深深的躬下身子,小声的请求着:
“桑爷,小的王五、孙六想给夫人磕个头。”
桑枝回身看了看两个伙计,点了点头,转过身笑着禀报道:
“夫人,这两个人,是寒谷寺广慈大师那边介绍过来的,说是从前受过夫人的恩典,在咱们庆余堂也做了一个多月了,两个人都是极通药理,人也老实勤快,这两个人,也是个知恩的,从来了咱们庆余堂,一直惦记着给夫人磕头谢恩。”
两个伙计眼风扫过李青,李青心头突然掠过丝冰冷的寒意,轻轻打了个寒颤,正怔神间,眼前白光闪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平王已经掠起她箭一般往后退去,眼前无数条黑影闪过,几声惊叫响到一半就嘎然而止,平王紧紧抱着李青站定时,护卫和影卫已经团团护卫在平王和李青周围,李青喉咙发紧,紧紧贴在平王胸前,眼睛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芒,透过护卫之间的缝隙,努力想看清楚外面的情形,灯棚里几乎立即就没了动静。
丁一飞身掠了过来,抱拳禀报道:
“回爷,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已经挑断了手脚筋脉。”
平王脸阴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微微点了点头,
“打扫干净,不要惊动外面,清查庆余堂所有的人!”
李青努力的往外看着,黑暗中,以她的眼力,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李青心里的惊慌和兴奋渐渐平息下来,左右看了看,拉了拉平王,低声问道:
“伤着人没有?”
平王脸上僵了僵,立即扯出丝笑容来,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
“咱们回去再说。”
李青笑着点了点头,平王垂着眼帘,打横抱起她,在护卫的团团拱卫下,大步往灯棚外走去,李青越过平王的胳膊往后看去,突然拍了拍平王的胸口,
“你先等一等!我的丫头呢?怎么没跟上来?”
平王猛然顿住脚步,扯动着嘴角,温和的笑着低声安慰般说道:
“咱们先回去,你的丫头让丁一照顾她们回去,丁一收拾好这里,就照顾她们回去。”
“这里的事,和我的人全不相干!你不能让丁一带走我的人!我的丫头,还有桑枝,都与这事全不相干!让她们跟我一起走,有什么事,有什么要问的,也要经了我才行!”
平王没有说话,只微微垂下了眼帘,李青抓着他的衣服,挣扎着往外挣,平王把她放到地上,并不松手,只紧紧的搂在怀里,低声说道:
“不带走,我知道,这事跟她们一点都不相干,你的丫头,和这事不相干,咱们先回去,丁一会照顾着她们上路,青青,有什么事,等回去再说,这里不方便,先回去,回去再说。”
李青有些怔神,仰头看着平王,慢慢瞪大了眼睛,眼睛里闪出恐慌来,声音干涩起来,
“谁伤着了?谁死了?琉璃呢?桑枝呢?还有竹叶、竹枝、绿蒿,死了几个?伤了几个?”
平王心疼的看着李青,抬手抚着她的面颊,温柔的低低的安慰着她,
“青青,你没事就好,其它的事,咱们回去再说,你吓坏了,咱们还是先回去,让郑嬷嬷侍候着你吃碗安神汤,等你精神好些再说这些。”
李青焦躁起来,用力的推着平王,声音尖利着叫道:
“让琉璃来见我,让桑枝来见我!你不要瞒我,没人能瞒我,没什么事能瞒过我!是谁死了?”
平王用力把李青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
“你先稳稳神,静一静,青青,你先安静下来。”
李青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头,紧紧盯着平王,平稳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