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还有什么更进一步的要求和想法,老和尚没有答应了他!他已经在寒谷寺里找到了比老和尚更好的代替者!可是,还能有什么事,老和尚不能答应了他的?或者,老和尚手里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只能杀了他才能拿到的?她在他手里,寒谷寺的精英在他手里,天一阁的书在他手里,就连木莲令、那些信物,也都在他手里!寒谷寺的宝贝,都在他手里!
不会是他,老和尚不在了,对他没有好处,若是他想从寒谷寺找什么东西,寒谷寺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肯定会先想法设法从她嘴里打听些什么的,他一直固执的认为,关于寒谷寺,关于木莲,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可她从来没听他提过半个字,他虽然心机深沉,却不是个能隐藏得这样深的人,他不可能藏得让她一无所觉!
不会是他,肯定不会是他,影卫没跟进天一阁,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是她一时没想到的!
他不会这样伤害她,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他对她,至少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真心,她感觉得到!老和尚死了,对他没有好处,没有好处的事,他不会做,他的怀里那样温暖踏实,那温暖是真的,那踏实也是真的,老和尚活着对他才最有好处!他的怜惜是真的,她的感觉不会错!
李青只觉得脑子里混乱一片,心里混乱一片,焦躁的翻了个身,又翻了过去,一直折腾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午初时分,李青才醒过来,绿蒿挂起帘子,曲了曲膝,恭敬的请了安,禀报道:
“爷一早就走了,吩咐让夫人好好歇息,不准惊动了夫人。”
李青点了点头,慢慢坐了起来,绿蒿忙取了件长袄给李青披上,笑着接着禀报道:
“爷昨天半夜里就吩咐了,让今天把地龙烧上,卯初时候,柴炭房就来了人,把水地龙烧上了,这会儿,这地上已经有些个暖和了,夫人等会儿踩着看看。”
李青披了长袄,把脚探到地上试了试,点了点头,穿了鞋子去了净房。
李青慢慢喝了碗碧粳米粥,又吩咐绿蒿切了片红果含着,郑嬷嬷已经从平阳府回来了,在门口禀报了,掀帘进了东厢。
李青屏退了屋里的丫头婆子,郑嬷嬷把门帘挂起,侧身坐到东厢榻上,紧挨着李青,声音低低的禀报道:
“昨天,爷听说我要进平阳府,让丁一拿了令信送我去的,到平阳府城外已经半夜了。”
李青怔了怔,
“昨天是我着急了,你昨晚见到庆叔的?”
“嗯,留心月静的事,连庆昨天连夜就吩咐下去了,夫人说的那些话我都和连庆说了。”
郑嬷嬷顿了顿,眼睛往门口瞄了瞄,才转过头,把声音又压低了些,接着说道:
“连庆让我转告夫人,说夫人不该这样猜疑王爷,连庆说,这事肯定不是王爷做的,连纵容也不会,王爷和大师联系极多,大师视他若你,王爷也是极聪明的人,哪会体会不出大师这个心思的?岂肯自毁城墙?连庆这话,我也觉得对!”
李青端直的上身微微放松了些,垂着眼帘,轻轻点了点头,郑嬷嬷接着说道:
“今天早上,我回来的时候,连庆也启程赶往北寺去了,让我转告你,寒谷寺的事,往后夫人得多操些心才行,凭苦寂,一时半会还撑不下来寒谷寺,爷这半年多动作极多,只怕这一两年里头是要有大安排的,一时半会的,也难有精神替夫人照顾这些事,让夫人还是少偷些懒,多操心些寺里的事。”
李青怔了半晌,慢慢的眼泪汪汪了起来,
“往日里,有老和尚在,哪里用得着我操心的?现在,老和尚不在了,这寒谷寺,还能交给谁去?寒谷寺是老和尚拼了命也要保全的东西,也是木莲留下来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不管的。”
郑嬷嬷伸手抚着李青的头发,也眼泪汪汪起来,
“这连庆也是,说这些做什么?!夫人身子弱,偏还让你去操这些心去!可不是要累坏了夫人了,唉,琉!”
郑嬷嬷猛然顿住,李青眼泪滴了下来,声音低低的接道:
“琉璃又不在了。”
“夫人身边,也要早日定下个大丫头来才好。”
郑嬷嬷忙岔开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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