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彪看着屋里的人都退下去了,才阴着脸坐到炕上,接过张夫人递过来的茶,一口气喝了,把杯子重重的放到了炕几上,叹了口气,看着张夫人低声说道:
“春天里,我说不能送不能送,你和你哥子偏不信!现在……”
汪成彪又长长的叹息起来,张夫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老爷说的什么送不送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就是,春天里,给爷送那美人!”
汪成彪低低的解释道,张夫人扬了扬眉梢,脸上带出些不悦来,
“老爷今天这是怎么啦?这事过也过去了,爷说也说了,罚也罚了,连张府里也让人训斥过了,还能怎样?如今,好好的,老爷突然说起这事来,是个什么意思?”
汪成彪抬头看着张夫人,低声说了丰禄过来和事和老太爷带过来的话,长长短短的叹着气,伤感的说道:
“从爷走了到现在,我这心里总有处地方不安宁着,今天这事到底是来了。”
张夫人有些失神的跌坐在炕上,突然压抑着哭了起来,伸手拉着汪成彪的袖子,无助的哽咽道:
“老爷,这可怎么好?”
汪成彪伸手从张夫人袖子里抽出丝帕递给她,低声说道:
“哭什么?哭能有什么用?赶紧擦擦吧,别让下人看到,乱了人心,唉,她想怎样就怎么吧,我在这双山城做了四年府尹,没敢贪过一两银子,没敢枉过一回良心,她要找我的错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还有爷呢,爷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汪成彪猛然停住,腰背挺直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张夫人的后背,慢慢说道:
“别哭,我做了这些年的官,对得起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大不了,咱们回乡下种田织布去,你不要哭,能有什么事?不会有事的。”
张夫人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的看着汪成彪,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听老爷的,老爷做官,我跟着做官太太,老爷种田,我就去织布,老爷要是,要是下了大狱,我就给老爷送饭喊冤去。”
张夫人说着又哽咽起来,汪成彪揽过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
“你放心,放心就是,咱们不会有事的,你只管安心带好孩子,万事都有我呢,这几天,我就歇在前面衙门里,老太爷挑了十个盘帐好手过来,我也要看着府衙里的人,一起把这四年的帐册子都理出来,稳妥起见,把这四年的大小案卷,来往文书再理一遍,看看有没有案情不明,冤曲不明的,都理好了,看她从哪里再挑我的错处去!”
张夫人抬起头,看着汪成彪,点着头,低声说道:
“老爷只管去,后宅有我呢,老爷放心,一日三餐,我都用心打点好送到衙门里去,老爷放心。”
汪成彪脸上露出丝沉重的笑容来,伸手抚了抚张夫人的面颊,又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那我现在就过去前面衙门了,你放宽心,带好孩子,咱们不会有事的。”
张夫人起身送汪成彪出了门,站在屋门口,看着他挺直着腰背出了院门,转个弯看不到了,又呆呆的站了半天,才转身慢慢的走到炕前,扶着炕几缓缓坐下来,怔怔的出了神。
平阳府,灯芯胡同,申末刚过,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吴未俊在二门里下了轿,两个小厮一右一左提着灯笼在前面引着,一路往后院正屋走去。
厉芳菲听到禀报声,急忙掀帘迎了出来,盈盈笑着,声音轻快的说道:
“你今天回来的比平时早了不少,今天不忙?”
“三爷府里哪有什么要忙的事?不过就是陪着他吟吟诗,评评文章罢了,今天厚德居送了几坛子上好的桂花酿过来给三爷,三爷张罗着要请人喝酒吟诗,我不耐烦和那些人应酬,就推说身子不适,早点回来了。”
吴未俊微笑着,声音有些阴郁的说道,厉芳菲有些心疼的仰头看着他,上前挽了他的胳膊,温言软语的安慰着他:
“我知道你最不耐烦和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应酬,我也不喜欢他们,以后三爷再请这些人来,你不理他们就是了,我知道你有大才,有抱负,想做些事出来,肯定有机会的!说不定,明天王爷就指了重要的差使给你呢。你放宽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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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小闲正经历着人生中最焦虑纠结的事:闲宝正在择校中,闲宝以勇攀高峰的精神选了家最难进的学校,好不容易啊,人家通知了这周日去面试,接受面试的是小闲一家,可不只闲宝一个。
小闲目前正处于电话控、焦虑症、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夜不成寐中,此状态将持续到下周末,择校战役落下帐幕之时。
在些期间,能保持一更,真是不容易啊。
亲们,请原谅体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