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沈氏,到底是小瞧了你,还是小瞧了我?竟找了这么个蠢货送过来,真以为爷跟那个皇帝一样,就喜欢个‘幼’字?”
李青笑着没有答话,只转过头,满眼怜悯的看着吴瑞儿,平王挥了挥手,吩咐道:
“带她去西院,找个院子安置,西院的门,不经夫人许可,不准任何人进出,带下去吧。”
吴瑞儿迷茫的看着平王,又转眼看着李青,还没返过神来,就被两个婆子架了出去。
李青看着吴瑞儿出了门,转过头看着平王问道:
“爷不打算放她出去了?”
“嗯,她既然要‘生死相随’,就让她死在这府里吧。”
平王冷淡的答道,李青张了张嘴,想了想,笑了起来,没再说话,平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往李青脸上欺了过去,李青忙往后躲闪着,靠到了靠枕上,平王额头抵着李青的额头,嘴里的热气喷到了李青脸上,恨恨的说道:
“我知道你又想说什么,你这心里,就没信过我!”
李青伸手推开他,笑盈盈的说道:
“圣人也说过,食色,性也,自古英雄爱美人,不过是人之本性如此罢了,爷英雄本色,我哪里信不过?爷让我信什么?”
平王往后靠过去,挤着李青倒在了靠枕上,伸手揽了她过来,懒洋洋的说道:
“爷不跟你计较,爷也说不过你,反正爷食也食在你这里,色也色在你这里,食到老,色到老,百年之后,也跟你埋到一处就是了。”
李青笑盈盈的看着他,没再说话,平王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慢慢抚着李青的后背,闭着眼睛懒懒的躺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道:
“那个江白,病好了,过几天就能到平阳府了。”
“嗯,爷准备让他住到哪里?驿馆?还是北寺?”
李青头枕在平王肩上,低声问道,
“北寺,你不是还想让他讲什么法,住在北寺最好,驿馆不合适。”
“这江白,带了多少人过来?有没有一路跟过来的牧人?”
“有,我已经吩咐了双山营,把他们拦在双山城外。”
平王脸色阴了起来,闭着眼睛,懒懒的答道,李青笑着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胸口,
“爷怎么小气起来了,拦着他们做什么?玉山脚下多的是空地,让他们过来扎了帐篷住着就是了,那些人,跟着江白过来,都是最狂热的信徒,只要江白不发疯,那些人就无碍,就算是江白发了疯,也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牧人,又能如何?爷让黑衣卫盯着些就是了。”
平王睁开眼睛,仔细的看着李青,突然笑了起来,
“你又有什么打算?”
李青窒了窒,用力拍打着平王的胸口,辩解道:
“我是慈悲,慈悲心肠!”
“好好好,慈悲,慈悲,那你准备怎么个慈悲法?”
平王伸手捉了李青的手,吃吃笑着接着说道:
“你这点子力气,捶在爷身上,就算是给爷捶背,这样的力道都嫌轻,还是别捶了,免得累着你。”
李青住了手,头枕在平王怀里,不再说话,平王低头看着她,坐直了身子,抱了她过来,笑着问道:
“咱们准备怎么慈悲?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看。”
“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放进来好些,爷是想着收服上岭草原,又不是想着屠平那里,要收服,最好就是把他们同化了过来,要同化,先要交往起来,交往越多,同化融合的越快,生意要做,婚姻要通,韩地的风俗习惯要传过去,要宏法,要送教书先生过去,自然先要把人家放进来,让人家看到韩地的坦诚,平阳府的繁华安乐,爷的大度睿智,让人家觉得韩地处处都好才行不是。”
李青慢腾腾的说着,平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低头看着李青感慨道:
“看来我也要多读些书才行。”
李青眼光闪烁着垂下了眼帘,
“爷要是觉得不妥当,就当我没说就是了,我只是这么想一想,随便说说罢了,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行,爷也别太放心上。”
平王哈哈大笑起来,抱着李青往后仰着靠到了靠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