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敏抬着手臂,呆呆的怔了半晌,踉跄着退到椅子上,怜儿有些畏惧的往后缩了缩,眼神仓皇的看着林红敏,眼珠微微转了转,扑过去搂了林红敏,缠着她亲吻了上去,林红敏仿佛溺水之人抓了根稻草般,死死的抓住怜儿,疯狂的回吻着他,任凭怜儿撕扯着她的衣服。
旁边侍候的丫头婆子急忙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李青的车队在玉城停留了半天,再往南,一路上就加快了行程,日夜兼程,除了补充给养,再没停留过,一直越过玉水县,进了玉水县南边的桃仙驿,这是韩地控制下的最后一个驿站,也是进入战地前最后一个驿站。
黑衣卫将警戒范围放到最大,丁二从河北府和荆州府调集了几十个精干的斥侯,负责最外围的探查,李青的车辆进了桃仙驿,黑衣卫没敢再跟着歇息,团团围着桃仙驿布了几道防线警戒着。
绿蒿和水萍侍候着李青进了正屋,丁二带着人烧了热水,李青沐浴洗漱,换了衣服,慢慢吃了半碗粥,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眯着眼睛看着远方泛起的鱼肚白。
从进了河北府一路巡查到这里,都是井然有序,看来,户部倒没选错人,韩地的吏治也比她想象中更好,也许,他们还没受到过奢华享受的引诱……
李青轻轻摇了摇头,仿佛要甩去这些忧虑,停了战,这些就不是她的事了。
真不是她的事了吗?李青紧了紧斗篷,垂着眼帘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她和他……
这几天,她越来越想他,想他想到心痛!她爱他,还是习惯了他?李青停住脚步,微微有些茫然的看着远处天际露出的第一抹朝阳。
不管是习惯还是爱,这一世,她都无法再离开他,也不想离开他,他说的对,世间没有万全之事,有两分把握,就可以一博,如今她手里握着的,何止两分,就赌一回又何妨?!
李青转过身,微笑着吩咐道:
“问问丁二可妥当了,若是好了,咱们就启程吧。”
绿蒿答应着,急步出了院子,片刻功夫,回来和水苏一起收拾了东西,侍候着李青出了院子,三个人上了一辆车。
丁二带着小厮,骑着马,紧紧贴着车子护卫着,黑衣卫拱卫着车子,一行人在初升的朝阳中,往镇远城方向疾驰而去。
临近正午,丁二敲了敲车厢禀报道:
“夫人,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吧,吃些东西再赶路。”
李青示意绿蒿掀起车帘,探出身子打量着左右的地形,这里极为开阔、一边是荒芜了的农田,一边是稀疏着长着几颗极茂盛老树、生满了低矮灌木的荒野,李青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丁二问道:
“这种地形是不是不利于防守?”
丁二点了点头,仔细的解释道:
“回夫人,这一处平坦无遮,不利于防守,不过,这一带,那一边土地松软,这一边长刺的灌木多,小河水洼密布,也不利于骑兵冲杀。”
李青随着丁二的指点打量着,慢慢点了点头,
“你和王大齐商量着安排就是,尽快平安到达就是。”
丁二笑着点头答应着,拔转马头,和王大齐仔细商量了,号令着人马,团团围着车子,下了马,边吃着干粮,边牵着马吃些青草。
绿蒿和水萍掀起车帘,李青往车门口挪了挪,转头看着周围郁郁匆匆的景色,无数毛色鲜亮的鸟儿,在灌木丛中跳上跳下,欢快婉转的唱着歌,周围的马儿吃着草,打着响鼻,静谧而安然。
远处,一匹灰马飞驰而来,一路惊得鸟儿高声叫着,急飞起来,离得近了,才看到一个灰衣人紧紧的贴在马背上,不停的挥鞭催马疾驰而来。
李青眉头皱了起来,正在休息的黑衣卫立即绷起精神,眼睛闪亮起来,三口两口吃了干粮,转身开始飞快的收拾马匹、弓箭和兵器,拉着缰绳紧挨着马站立着,只等着号令。
灰马奔到了王大齐面前,翻身跃下,伏在地上禀报道:
“王头,两里外发现晋军,约有两万人,五千多骑,余下的都是步卒,正往咱们这边赶。”
丁二紧走两步,跨到车前和李青禀报着探子的话,李青看了看正紧紧拧着眉头的王大齐,转头看着丁二问道:
“咱们大军营地离这里还有多远?”
“回夫人,快马来回,大约两个时辰。”
李青眼珠微转,吩咐道:
“立即派人去禀报爷,这两万多人既然到了这里,爷必定是想吃掉了的,去跟王大齐说,想法子诱着这些人,这一带不利于骑兵冲杀,咱们尽量往前面赶过去。”
丁二怔了怔,急忙答应着,两步跃到王大齐身边,商量了几句,立即派出几名探报飞马往韩地大营报信去了。
王大齐做着手势,黑衣卫飞身上马,丁二奔回来护卫着车子,一行人压着马速,从容的往韩地大营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