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远秋也没想到,这时候居然还有人发国难财,随后,身旁的太监递过来折子,萧远秋本不想看,上面署名知酒,“立刻着手让人将需要的药材在庆都置办,无论多少钱,只多不少。若是钱不够,那就写欠条,让每个商贩把药材运到皇城,只要是我们所需药材,悉数收下,欠条要有清点人员和商贩的署名、私章以及手印,来年拿着欠条按原价双倍奉还。另外,关于运药材的商贩,来年可减半赋税。关于拿不出银子这事……现在最主要的是药材。解决这事后就是温饱,让八大家把粮库打开,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征收也好,欠条也罢,总之,一周之内,三千旦粮食,药材等,全都准备好运输去离北烟台乌苏。”
三千旦粮食,这么多吗?八大家能拿的出来吗?
范兴朝一愣一愣,瞿飞翮也没想到,一下子萧远秋就说出这么多话,而且还不能反驳,因为这算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退朝后,所有人都按照陛下所说去解决问题。
三千旦粮食,若是平时绝对一下子都拿不出这么多来,可如今最危急的时刻,若是离北乌苏缓过来了,有人跟陛下提一嘴,为何拿不出粮食来这事,查起来可就没那么不透风了?
早知道,一个毒蛇案,牵扯到西域,唐安南都能给你翻出来,事无巨细的给你查清楚,更别提还在庆都周遭,需要多久?一天两天,恐怕她早就查清楚了,才会这么说出去吧。
范兴朝看着远方升起来的曙光,瞿飞翮立在一旁,难得说一句:“若她是男儿身,这天下,哪有陛下的份?”
瞿飞翮知道范兴朝说的人是谁,可偏偏不遂他们愿。
她不是我们所需要的,自然,我们不能帮她。
后宫的太后听闻这话后,垂老地眼眸一下子睁开,坐起来。
容湘姑姑过来扶着她,这一下可是把她气得牙痒痒:“这唐安南不声不响的,连八大家有多少粮食都差的这么清楚,她是怎么进去的,八大家的人都是废物吗?”
之前的毒蛇一案,那么迅速就查清楚了,她都还没摸过去,唐安南连折子都递上去了,放心吧第一个看到,肯定就知道了。
若是反过来让她查霍延钰的案子……恐怕都用不了三天就清楚了。
太后说:“杨盟干什么吃的,唐安南不是禁足在望春园吗?她怎么出去查的案子?”
容湘姑姑也说:“太后,这事古怪,唐安南查的太快了,根本来不及,这折子递上去的时候,是直接递给陛下身边的太监,根本没有经过范兴朝,况且陛下一拿到折子就念出来了。”
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太后思虑片刻,说:“把粮食都放出去,陛下已经这么说了,若我们不交,到时候查出来又是一笔捋不清的账目,到时候陛下肯定要与哀家离心,后面的事就不好做了。”
容湘姑姑遵令轻手轻脚退出去。
“姑母。”才天亮,消息传出去的时候,陆娉婷连忙赶进宫来,果然就听到了这一幕,“陛下是如何说出这番话的。”
太后说:“还能有谁?唐安南这个小贱人,居然连八大将有多少粮食都查的这么清楚,三百旦粮食……”
她倒不是心疼这粮食,她只是想着唐安南连粮食都查的这么清楚,更别提其他的账目,若是都呈递给陛下或者范兴朝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笔账是烂账。若不是有人故意去查根本就不知道。
陆娉婷想起之前唐安南的眼神,那根本不是畏惧与愤怒,那是耻笑。
耻笑他们居然在这种小事上跟她来回勾搭计较,殊不知有些事情她早就已经查清明了。
太后说:“我真是小看这个丫头骗子,以前觉得她毫无作用毫无威胁,事实上这都是他们给我的伪装,唐安南是她的女儿,当初就压得我喘不过气,如今要怎么会让我好过。”
太后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被人死死压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