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羽喉咙作梗,不知该说什么,其实坐上这个位置,本就是无可奈何不,如今认命,也算是给他自己一个归宿解脱,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死呢?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帮助你,可你就这样认命让别人杀了你,这是最蠢的办法,你你目前唯一能向他们证明的最蠢的办法,就是向他们证明了就代表你认输了。难道你甘心就这样认输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
刺客可不会容忍他们在这里闲聊,想要将南希手中的剑退回来,可是发现自己居然半点动弹不得。
“找死!”
南希将手放开,他居然就这么滑稽的退后让后坐在地上,旁边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放心,在你没有替我找到孩子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
随后,又看了一眼在场的杀手,随意一抬手单手一捏,在场所有的刺客仿佛被遏制住了喉咙,动弹不得,就跟之前那几个刺客一模一样,他们纷纷跪下地来呼吸不畅,正在跟她们互相交手的羽林卫也停了下来。
龚嵩不明所以,只是看着这帮刺客就这么倒下来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不敢说什么。
南希继续说:“怎么样,我给了提议你答不答应?”
李鸿羽抿嘴,其实他没什么好拒绝的,目前而言对于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眼前这个人,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将这群人暂时控制下来,但是似乎与她合作,也已经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好,合作吧。”
然后,南希一边捏着一个人的喉咙拧碎之后,问一句话:“你觉得派这帮杀手来杀你的人会是谁呢?”
“最想要得到我位置的人,他是我同父异母弟弟母亲的太监,一心想要将我那个弟弟扶上位置,然后借机监国,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这个人你觉得他死了之后对你的影响大吗?”
李鸿羽摇头:“并不大,我想杀他不止一次两次了,可他是宫里的老人,做事滴水不漏,根本不会给我任何机会抓住把柄。”
“滴水不漏。”南希鼻孔出气,“我杀人还需要证据吗?”
说话间南希又拧断一个人的喉咙,接着是下一个。
“你觉得在朝堂之上有谁一直在刻意阻止你颁发新政?”
李鸿羽想了想:“他是三朝元老,你不会连他也想杀吧?”
南希笑了笑:“怎么会呢?”
李鸿羽松了口气。
南希又说:“不过既然是三朝元老,这年龄肯定大了吧,这老人啊,一旦到了年纪,身上的毛病就不断,有时候瘫痪在床,也未尝不可能。”
李鸿羽整个人汗津津的,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话究竟还能不能继续谈下去了。
“你这是在替我扫清障碍吗?”
南希将所有刺客的喉咙拧断之后,才松了口气。
“我这是在为自己做打算去如果你一直被这被人擎制住手脚。那么你怎么敢放开手脚帮我去找人呢?再说了像这样想控制皇帝的人生根本不用留着,直接杀了便是。即使他们称作你为一个暴君,可只要你的新政法颁布下去,让人民得到了好处,他们便会觉得之前阻止你颁布新政的人,都是奸臣,你杀了他们,反倒是造福了百姓,他们只会更加拥戴于你。”
李鸿羽心头一颤,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对他说过话,可是他只当那个人说的话是假的。
“还有一个事……”
“什么?”
南希凑近来问:“司徒炎………是不是你孩子的父亲啊?”
李鸿羽:“………”
一时间羞愧难当。
***
萧兰佐在昭罪寺里得到了沈希冉的毕生所学,当他八岁那年前跪倒在沈希冉脚下时,他就已经明白自己将要走上哪一条路。
他在痛苦与焦灼里淬炼了骨血,他曾经天真地以为凭靠权术制衡就能掀翻世家的掣肘。
然而他败了。
他本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推翻世家之后,替母亲报仇,替姚家报仇,事到如今,还有几个人真正的能记住姚家呢?
曾经以为能够替母亲保护住安南,似乎太笨了,也太蠢了,什么都不如安南,到最后还是安南耗尽了自己的心血,将他们所有人都送出来。
“安南以后,都只能活在我们的梦里了。”
萧兰佐看向前方,河水潺潺地流动着,像是不可回首的漆黑人生,仅仅因为倒映下来的星空而闪烁。
他缓缓地推开小竹扇,又缓缓地合起来,说:“我离开了庆都,却仍然身处牢笼,这是对我曾经心存侥幸的惩罚,我必须尽快寻找到新的出路。先生把一生的信念托付于我,我曾经许诺要为他走到这场战争的尽头。我们过去的隐忍是因为青云似乎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它早已经是日薄西山。母亲早就扶不起来了,所以她放弃了,选择用死亡唤醒,可是失败了,送来了安南,安南最终也因为这将近的大厦而献出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