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带着姜都山、赵飞熊返回县衙,一回到书房,崔元屠急吼吼的来了。
他脸上神情,尽是急切。
林丰笑问道:“崔叔,你这是怎么了?”
崔元屠眼中有着担忧,开口道:“侯爷,我刚听人说,你当众杖责高昌国的王子麴光,打得对方昏死过去,屁股上更血淋淋的。这事情,属实吗?”
“自然属实。”
林丰点了点头。
“侯爷,怎的如此急躁啊。”
崔元屠脸上浮现出担忧神情,郑重道:“涉及到麴光,那就牵扯到两国的邦交,事情闹大了,对大秦的名声不好。到时候,皇帝即便站在你这边,也会不好处理。反过来,你的处境也就不妙。这事情,不妥当啊。即便麴光做了出格的事,也不该如此莽撞。”
林丰道:“崔叔,你行事稳健,考虑自然更多。可是我,不考虑这些。对我来说,我只在乎一点,那就是我大秦的百姓受到欺负,必须讨一个公道。其余的,我不去管,也不去考虑。”
崔元屠叹息道:“还是莽撞了。”
林丰道:“我倒不认为是莽撞,该出手就出手。如果因为对方是高昌国的人,那就怕了,这样的大秦不值得我效力。我了解到的大秦,不是这样软弱怕事的大秦,是风骨傲然,是不惧威胁,更能庇护百姓的大秦。”
“大秦危难之际,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大秦如今承平,也不容人欺辱。所以每一个老秦人,都必须保护,不会因为对方是高昌国人,那就舍弃了。”
“这才是大秦人的风骨。”
“如果连这点都舍弃,我和夏国那些朝堂上尔虞我诈的百官,和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什么区别呢?这一点,我是怎么都不会退让的。”
林丰的神色,极为强势。
他没有任何退让。
崔元屠听完后,沉默了下来,一时间没有说话。他想了片刻,忽然又笑了起来,道:“侯爷言之有理,我们本就厌恶那些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的人,如今,我反倒要求侯爷,实在不应该,这是我的错。”
林丰道:“崔叔明白就好,这一次,我们无所畏惧。”
崔元屠说道:“高昌国使臣这一事情,你是否上奏陛下呢?总归要有一个态度。我的建议是,上奏陛下。侯爷和陛下之间的关系,是君知臣,臣亦知君,君臣相得。即便如此,也需要有奏折来往,让陛下知道你在做什么?否则容易生出矛盾。”
林丰道:“就依崔叔的建议,我会上奏折。”
崔元屠眼眸眯了起来,沉声道:“要说上奏折陈述高昌国的事,实际上,还应该有一个人。”
林丰道:“崔叔的意思是,李东山吗?”
崔元屠点头道:“李东山是凉州长史,虽说是暂代刺史行事,可是,他也等于是刺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越这个威武郡的太守,可以不表态,毕竟他不曾介入,李东山不一样。”
“一方面,李东山牵线使得马衍接触了侯爷,而且他也亲眼见证了。另一方面,如今凉州是李东山的治下,他必须要表态才是。只是涉及到高昌国,涉及两国邦交,兹事体大,李东山也可能当缩头乌龟,不敢上书表态。”
“一切,看李东山的选择。”
崔元屠眼中多了一抹厉色,道:“如果这一次关于麴光的事情,李东山不表态,就不必再管他,和他保持距离。如果李东山义无反顾的上奏折陈情,李东山可以继续来往。”
林丰道:“崔叔所言甚是。”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