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神色微转,还有容绝与君奢……她目前与容绝的合作条件虽未说出但各自心知肚明,但看容绝如何选择,至于君奢,他这人很难让他站边……还信不全。
“你又扯了凌修。”花颜神色冷然。
“看来凌修在你心中还有点地位呢……我就是他啊,他不帮自己难道帮你?他早早便在查那祸害人间的白烟,追了近三百年呢。他不除去这孽障,谁来除啊……”
花颜当即皱眉,扬袖,罡风平地而起,将帏幔绸缎等尽数掀起。
“长公主,你打不过我的。”阜书终是轻叹一声,左手负于身后,但以右手与之过招。
此次两人手上均带了仙力,威力自然大大远超适才的单纯功夫。
阜书身形变换之快,仅仅瞬间便到了花颜身侧,他抬手,或劈或砍,手掌变势之迅猛犹带残影,配合着身形腾挪,与花颜打将在一处。
掌风凛冽偏自带残香,次次险要地擦她鬓角而过。
花颜自知不能与他近身而战,遂且战且退,试图与他保持距离。
阜书偏生不让她如愿。
她转身腾挪于帏幔之间,此刻更是借帘幔腾起,身形在空中飞跃,银光四起,直叫人眼花缭乱。
阜书轻功了得,更是借着仙力轻点帘幔而上,眨眼间便追上花颜,他指尖在空中勾画,一个个繁杂的符文顺势便成,稍是挥袖,那符文便自四面八方向花颜打去。
她捏决闪开,神情如阜书一般淡得不显情绪。
她躲得游刃有余,此刻更是写出一个个佛文,那佛文不同于符文会随着勾画者的笔式而显现,而是停笔之时方可显现。
然她提笔良久却只见落笔未见停笔。
阜书不是很明白她究竟所写是何,眯眸之时,冷光乍现。
这儿到底是他的地盘。
他幻出万象棋盘,将其中几子挪动,便见此处房舍忽而之间震颤。幻境便是幻境,所有的一切真假难辨。
旦见那床幔倏而下沉,房屋竟然在震颤声中快速消散,唯留尚还斑驳不全的残影。
花颜落笔。数十字浮现于空中,金光刺眼,她挥袖,旦见佛文飞向阜书之时骤然化为一笔一划,犹如万千利剑。
她得试试萨楠所指点的佛文对阜书是否有用。
但显然,用处不大。
她看着他亦写出几个佛文向她打来。
花颜呼吸稍是停滞,也不见她神情有所错愕,似乎阜书能写出佛文在她意料之中。
也的确,曾在南夷那一战中,阜书便使了佛文。
她轻松打断。
阜书悠悠笑起,“掌命仙君,对不住了。”
旦见他轻巧拨动棋盘,震颤再次加剧,花颜脚下落空,直直往下坠去。
她拔下发簪,化而为杖,杖间猛地点向那坠下的地面,本想借力跃起,却不料杖尖才一触到地面,便见得地面如一团空气般化去。
她试图攀附一二,周围却好似都成了幻境,无任何可借力之处,
花颜额间渗汗,当即幻出命盘甩下,借此轻踏命盘借力,提气跃起,再召命盘而上,杖尖再点,提气再跃,稍是转踏,便已稳住身形。
阜书幻得一手好镜,虚虚实实如天上水江上雾,不落地不生根,令人猝不及防之下还要辨别谁实谁虚。
空间终于开阔,花颜得此终于可以踏空而行,但见她召回命盘,手中三线并起,勾指,浑厚钟声响起,一线银光如弧,直往阜书而去。
花颜执杖在手,禁咒符文大亮,三千五百字竟在霎时间脱杖而出,盘旋于此处。
花颜沉呵:“破!”
幻境顷刻崩塌,眨眼再看时,却只有架构房子的几处根基。
她只能瞧见凹下去的坑,那坑很大,一股阴气弥漫。
她快速看了眼阜书,轻点地面往那坑而去。
然才到坑旁,便只觉身后凉气袭来。
下意识捏决,倏而消失在原地。借此回眸看去,却是怜生。
她一直奇怪为何阜书能用得了怜生,真的只是因为他亦是凌修的缘故么?可当她看到阜书亲自泡的那一杯至苦而甜如翡翠般的心茶时,她明白了。
怜生有追魂追影之能,它紧追着花颜不放。
阜书也在此时向她而来。
便是连动手,他都动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真是拿捏的一身好气质。
怜生在前阜书在后,花颜自是往两侧闪去。
怜生追将而来。
宫杖打出,剑刃与杖身相擦,金银两光如滋火般刺眼。
阜书却是自身后戛然而至!
花颜汗毛倒竖,当即松了宫杖,以心念召回禁咒符文。
阜书的轻叹犹在耳边,“来不及了。”
那边怜生再度逼近,阜书伸手一把拽了她手腕。
任花颜如何挣扎都不得脱。
她看着远方悠悠盘旋的命盘,心中浮出一个想法……
当即她也不再挣扎,只以另一手打向他。
阜书摇摇头,“你也不想想你连千年修为都无,却要对我一个两万年之多修为的人,如何能对上呢?怕也只有花辞身为魂烟能与我打上一二,你不行的,不如乖乖听我话。”
“你的玉流珠呢?”花颜却是顾左右而言他。
阜书带得她落地,轻声笑道:“流珠等不及了,是以我才骗了你过来啊。”
“你要做什么?”
“很早之前不是说了么?让流珠掌管你的身体。”阜书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花颜冷呵:“掌管我的身体,是要打散我三魂七魄么?”
“不不不,那般粗鲁的事儿我怎会做呢?我会将你封在佛兴寺中的放生池下,与流珠一般以朗绚果等养着,到时我与她携手再看花辞如我一般去救你。倒是我与流珠便是现在的花辞与你呢……”
花颜想笑,想大笑,“你做梦。”
“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的……”他拉着她往某处而去,她原地站着不动,犹如南夷大战那一次,任她如何拉,她就是不主动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