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楚潇的话说的义愤填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墨风晚是他的女儿呢。
楚行微看了眼幕楚潇。
这是在逼他做选择啊,在忠诚和女儿之间到底选择谁,这才是个致命的问题。
若是选择了女儿,那么他失去的不光是墨府的忠诚,更失去了幕楚潇这样的能人。
若是选择了忠诚,他便是用女儿换的几位忠诚,顺便还将赵家拉至自己麾下。
这样算来,好像是挺划算的。
毕竟幕楚潇未曾站队,墨府也未曾站队,那这些人便是忠于他的,那就是皇权派。
一番权衡之下,楚行微的目光落在了楚晓晓的身上。
楚晓晓满腹委屈的看着楚行微,她低声呢喃:“父皇,不要。”
楚行微也是个有野心的人:“拟旨,赐婚。”
赵泽霖如释重负的磕头谢恩。
幕楚潇看着楚晓晓不禁勾起唇角。
昨夜十全十美也交代了她们的行踪,幕楚潇听完便明白了墨风晚的用意。
既如此,他便帮她一把,楚晓晓的狗命,先留着,迟早有一天,他得收回来。
早朝后,赵泽霖连忙追出来:“多谢帝师。”
幕楚潇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了此处。
他不想看见赵泽霖,也不想跟赵泽霖有任何瓜葛。
另一边,楚行微才走到金华殿门口,便看见门口跪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
跪着的是谁,自然不用说。
燕轩瑶见楚行微走来立马哭着哀求道:“皇上,求您收回成命。”
楚行微亲手将燕轩瑶扶起来:“瑶瑶,朕也有难处。”
“幕楚潇和燕北望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不能……”
他后面的话不用说下去,燕轩瑶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才是楚行微,不是吗?
他总是用燕北望和幕楚潇二人来制衡朝堂,只要有他二人在,旁人休想在朝中溅起大的浪花。
细雪初歇。
冬日在云翳后影影绰绰。
望春居内,幕楚潇看着床榻上还未苏醒的墨风晚,心里别提有多心疼了。
“她怎么样?”
候在一旁的顾轻云作揖:“给九小姐重新换了副方子,昨日失血过多,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幕楚潇给墨风晚掖了掖被角,丹凤眼中阴冷至极。
昨晚太医院判就说了,再差一点点墨风晚就没救了。
思此,幕楚潇的手陡然握紧。
他抬手示意顾轻云退下。
他的指腹划过墨风晚的脸颊:“晚晚。”
这时望春居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陌裳连忙走进来:“主子,海晏公主来了。”
“不见!”
楚晓晓这个时候来找他无非是让他去找楚行微,不要给让她嫁给赵泽霖罢了。
他的姑娘还未醒,能让楚晓晓下嫁已经是他做过最仁慈的事情了。
望春居外,楚晓晓看着雕花门扇,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就算再嚣张跋扈,在幕楚潇的面前也该收敛起来。
“帝师……”
陌裳摇了摇头规劝道:“海晏公主请回吧,您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打九小姐的主意。”
旁人不知情,陌裳可是跟在幕楚潇身边的贴身婢女。
她跟着幕楚潇数年,从未见过幕楚潇正眼瞧过哪家的姑娘,更别说对九小姐那种过分的宠爱了。
当初在虚浮山便是,此时在九重城更是。
她家主子手中的权利,便是九小姐最大的退路。
这边楚晓晓在望春居门前哭个不停,墨府此时也不安生。
香苑乃是钱满满在墨府所居住的院子。
墨婵宁今日怒气冲冲的走进香苑,不等钱满满开口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钱满满捂着脸颊一脸懵逼的看着墨婵宁。
墨婵宁冷哼一声:“钱满满你给我听好,我管你是表小姐是什么小姐的,不管你从前多么尊贵,既然身在墨府就给我好好遵着墨府的规矩。”
“墨风晚的东西没有一个是你能惦记的,帝师也好,马车也罢,你休想觊觎。”
昨晚钱满满哭着从宫里跑出来上了墨风晚的马车便要求回府。
马夫也说了,这是九小姐的马车,谁知钱满满竟然拿老夫人威胁她,还说要给老夫人告状是墨风晚欺负的她。
马夫虽不知其中缘由,可是这位是老夫人的远房表亲,再怎么说也不能得罪。
最终只得硬着头皮回去了。
钱满满捂着脸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冷眼看着墨婵宁:“五小姐可知墨风晚做了什么?”
“无论墨风晚做了什么,她都没有错,帝师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言毕,墨婵宁离开了香苑。
她原本想再去一趟松风苑的,想到墨风晚便就此作罢,转而朝着前院走去。
门口,墨婵宁正准备出门时,正赶上墨复回府。
“爹,您今日见到晚晚了吗?”
墨复摇了摇头,墨婵宁又看了眼墨青,没心没肺的墨青眉间也透着忧愁。
“爹,您说话也啊,晚晚呢?”墨婵宁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墨复这才说道:“晚晚昨晚被……海晏公主派人刺伤了。”
墨婵宁闻声木讷的后退一步,刺伤?
“我要去找晚晚。”
她还未跑出去就被墨复拽了回来:“你去做什么?”
“她在宫里由帝师照料呢,我和你大伯都回来了。”
幕楚潇那么小心眼的人,即使这些人是墨风晚的家人,他也不愿让他们看一眼。
墨婵宁闻言也只好作罢。
是夜。
幕楚潇守着墨风晚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天朗气清,清风拂面。
明月楼的江面上游着几只画舫,画舫上站着几位世家小姐正指着远处说笑。
其中最为耀眼的便是那个穿着鹅黄色轻纱襦裙的少女。
当时的她无忧无虑,脸颊上带着未出阁的姑娘的娇羞。
一个身穿墨黑色烫金巨蟒衣衫的少年负手立在明月楼上看着画舫上的姑娘,不禁勾起唇角。
能时常这样看着她也是好的。
突然,画面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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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可爱,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