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以为,这些事情应该还和从前一样,是他们母子间的秘密,不该再叫第三人知晓。
没想到,他竟变化这么大,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了这个女人。
震惊这余,她回过神来,大声怒斥:“放肆!你竟敢这么和我说话?无凭无据,敢信口雌黄污蔑长辈,简直是反了天了,当真以为我为了面子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不成?”
当初染了疫病的那几个下人全被这傻小子叫官府给带走了,如今已成了灰,即使还留有证据,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也不可能去官府将此事公之于众,这也是她明知儿子知晓真相,依然不慌不忙的缘故。
只是这个儿子性子太别扭,若是能和大儿子一样,与她一条心,事情远远不会到如此复杂的地步,当初他不为这个女人在家里胡闹,何至于让那世子之位落到四房手上?
说来说去,全都得怪眼前这个女人,那时候若没有允她进门,该有多好!
宋珩知道,不论是他的母亲,还是他自己,都不可能去官府把这些丑事公之于众,这番唇枪舌战实在没有意义,他冷漠开口,“母亲若想去告,只管去就是了!”
说完去扶傅芸,“芸娘,我们回屋去。”
傅芸也不想跟郑氏打嘴仗,特别是此刻她是真有些不舒服,站起身来还未迈出腿,猛地一阵晕眩,要不是一旁的宋珩扶着她,她差点要磕到桌角。
“芸娘!你怎么了?”宋珩着实吓了一跳,搂着她靠在自己怀中。
郑氏本身就被儿子气得不轻,此刻看到她这模样,心中一惊,她自己是过来人,这小狐狸精一看就像是有了,这可怎么得了?
她这些日子想了许多,小儿子将来袭爵位,她这个做母亲的与他有再大的隔阂,随着时间推移,总会慢慢淡化。
这个女人不能生育的话,她当然会想办法让族老们出面,使得儿子另娶,只要与将来的儿媳打好关系,再抱上几个亲孙儿,她掌着大笔财富,往后依然可以风光无限。
可若是她就这样怀上了,有她在儿子身边,她的这些愿望最终也会成为泡影。
她甚至忘了生气,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向身边的许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妈妈当然也看出来了傅芸的异样,轻轻冲郑氏摇了摇头,意思让她先沉住气,且看看再说。
傅芸自己也不懂怎么回事,今早上起来就有些不大舒服,“可能是染了点风寒吧,今天一天又太忙碌了,也没好生歇一下,我想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她嘴里这么说,其实猜想,自己可能是因为胃口不好,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有些低血糖,现在该是可以正常行走了,正要挣脱宋珩的怀抱,却被他一用力,打横抱了起来。
傅芸惊呼一声,当着长辈的面这样,实在令人羞窘,“我能走,你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