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饶是庶女,听府里的老人说是姨娘生下她就没了,总归绿萼也是不清楚的。
这些年侯府后院只有侯夫人,并无姨娘。
夫人生下二子一女,皆是嫡出。
大公子陆云恕年少有为,大姑娘陆织念艳冠京城,小公子陆云梵年纪尚小却也是聪慧有加。
这府里统共四个孩子,只二姑娘一个庶出的,还又这个性子,也难怪她谨慎。
绿萼不由得叹息,不过想想这些年家里也没亏待过姑娘,日子嘛,总得过下去不是?
她举起手中精美的琉璃灯,不免笑道:“您瞧,这琉璃灯多好看,奴婢记得还是大公子送去潇湘苑的,二公子喜欢这花样,吵着要抢大姑娘都没给,眼下她眼都不眨就给咱们用了呢!”
陆安饶看着那琉璃灯,不由得也微笑起来,“阿姐待我极好,我都记着的。”
所以,她一定要更加对阿姐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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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苑内,
秋棠给陆织念倒了杯茶,一时没忍住说道:“二姑娘也太客气了些。”
每回都这般,倒不像是一家人。
提及此事,陆织念也不免叹息起来,“下月她就要及笄了,胆子还这般小,日后若成了婚可该如何是好…”
此时青梨端来了吃食,陆织念见状便暂时抛却了一切烦恼,悠哉悠哉的吃着,静等佳音。
到了戌时三刻,陆征和方琼华二人匆匆回府。二人似十分生气,一向和气的侯爷都甩了好几次袖子。
潇湘苑里的小厮得到消息就赶忙回来告诉姑娘。
陆织念便吩咐道:“青梨,去打听打听,究竟发生何事了。”
过了许久,秋棠伺候陆织念沐浴之后,青梨总算回来了。
“姑娘,打听到了。”青梨缓缓说道:“听说酉时三刻时,咱们府上的人找到那小秦公子了。”
陆织念笑着擦头发,“哟,这不是好事吗?在哪儿找到的?他不是要寻死吗,不会在河边吧?”
听着姑娘这满不在意,甚至有些调笑的语气,青梨便也放心了许多。
可提及秦睿所在的地方,不由得有些难以启齿。
“他在怡红楼…”青梨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奴婢听东院的大山哥说,秦公子在厢房里,并三个女子叠罗汉般…”
陆织念闻言手中擦头发的动作一顿,面上并无明显情绪,而是继续问道:“然后呢?”
姑娘追问,青梨只好接着说道:“在秦公子厢房隔壁的是翰林院学士之子许行洲,许公子和秦公子向来不对付。好像是听曲儿的许公子嫌弃隔壁声音太大了,便想提醒他们一声,结果无意发现竟是今儿‘痴情出逃’的小秦公子。”
说到这儿,青梨都不得不称奇,“听说许公子立即派小厮出了怡红楼,在外头又找到了咱们家的小厮,说是秦公子在怡红楼被困有难,叫他们赶紧过去寻人。
小厮们告诉了侯爷,侯爷心急,便带着身边得力的人去寻了,结果…结果就看见不堪入目的一幕…”
幸而许公子,不然他们家侯爷今晚未必能找到这存心藏匿起来的小人。
陆织念听了这些,没什么反应,反倒笑道:“这个许行洲,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