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织念回到侯府时,已是酉时三刻。
青梨远远的看见姑娘,忙的迎了过去。“姑娘可算回来了!”
待将人迎到屋内,秋棠替陆织念解开披风挂到一旁。
青梨便又忙的给姑娘看茶。
陆织念理了理衣服,坐在桌前喝了口茶,这才问道:“秦家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青梨皱眉,“有,也没有。”
陆织念手中动作一顿,看她有一丝疑惑,“嗯?”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也没有是何意思?
青梨自知说话不清楚,于是开始解释道:“申时三刻的时候有小厮回来传消息,老爷听了消息就走了,至今未归。奴婢去打听了,却也没问出所以然来。
之后我又去府外打听,现在外头的流言都是对姑娘不利的,且有大肆宣扬之势!”
都快戌时了父亲还没回来,想必还没逮到秦睿。
陆织念心中有了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再等等吧。”
青梨应声,接着又道:“夫人去了秦家安抚秦夫人,也还没回府,方才还派人回来传话,说是让姑娘早些休息,这种小事不必操心。她晚些会和老爷一道儿回府。”
陆织念自是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不过面上去安抚。
眼下人家秦夫人的独子“为情所伤”不知去向,一切都因为他们陆家,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且让他们端着些吧,毕竟也快了…
陆织念放下茶盏,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我晓得了。今儿也累了,吩咐小厨房做些吃食过来。”
青梨应声,忙的就出门办事。
秋棠则是站在一旁替她按摩。
这屋里还没静一会儿呢,外头的丫鬟问芙突然进屋禀告消息,“姑娘,二姑娘求见。”
陆织念缓缓睁开眼眸,懒洋洋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少顷,陆安饶迈着急促的小步子走了进来。
“阿姐。”
她眼睛很大,湿漉漉的,像只小鹿,也不知是不是才哭过,眼尾红红的,又像只兔子。
陆织念冲她笑了笑,又让她坐下。
陆安饶这才放松了许多,可她没坐,绞了绞手中的帕子,过了半晌才憋出一句:“阿姐,你是满京城里最好的姑娘。”
这没头没尾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陆安饶生下来就没了娘,她自小胆小爱哭,身形又瘦,娇娇弱弱的如菟丝花一般。她极认真,却又说话做事丝毫不解风情,倒像个笨蛋美人。
她来找陆织念,就一定是有事情。
可这半天才这么一句没头尾的话。
陆织念也不为难她,只道:“说吧,究竟有何事找我?”
陆安饶耳尖泛红,“我就是…就是来看看阿姐。”
陆织念知道她脸皮薄,便直接说道:“可是因为秦家一事?”
陆安饶闻言点头,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