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腹歉意,最终化成一团水雾氤氲在了眼眶里。
陆织念这边还在等她说话,可再一抬头,竟见她流泪了。
她一惊,又是见不得人哭的,于是忙过去替她擦眼泪。
“这事儿又不怪你,傻丫头,哭什么?”
陆安饶瘪着嘴,捏着帕子在眼角,“是我毁了阿姐的婚事,是我让阿姐被流言缠身,都怪我…”
陆织念见状唯有一句叹息,“你何错之有?若不是你,我岂不是要和那秦睿在一起了?难道你希望如此?”
陆安饶闻言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如果能重来,我也一定会告诉阿姐秦公子的为人,我只是,只是…”
她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意思。
陆织念叹了口气,替她说道:“只是觉得我被流言蜚语所困,会有损名声,你心中难安?”
陆安饶一愣,自己的心意阿姐竟然全都知道…
她一时呆住,竟想不出回答的话。
还是身旁的丫鬟绿萼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大姑娘说的正是我们姑娘心里想的呢!”
陆安饶反应过来了,又低声斥道:“绿萼!”
陆织念见状笑道:“行了,吃饭了没?快留下陪我吃些东西吧。”
陆安饶没想到她还留下自己吃饭,一时觉得受宠若惊。
她想留下和阿姐一起,但想了想,却还是婉言拒绝了,“早些时候已经用过了,妹妹就不打扰阿姐了。”
说着还从袖中拿出一枚精致的香囊递给她,“这是我亲手缝制的香囊,有安神的作用,阿姐若不嫌弃,挂在床头效果最好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陆织念,生怕阿姐不喜欢。
谁料陆织念接过一看,很是惊喜,“娆娆的女红放眼整个京城也找不出更好的了!”
陆安饶羞赧一笑,“阿姐过誉了。”
陆织念是真心喜欢,当即吩咐道:“秋棠,快挂在床头。”
秋棠接过香囊,便立刻去挂了。
陆安饶看外面天色已然全黑,这才说道:“时候不早了,阿姐早些休息,切莫熬夜,我就告退了。”
二人来的时候还隐隐看得见前路,走时天已经全黑了。
府中的长廊虽都有灯照,可都挂在高处,光线昏暗,总归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陆织念怕这主仆两人回去再摔跤,于是吩咐外头,“问芙,把我那盏琉璃灯拿出来给二姑娘照明!”
“唉!”问芙应答一声,忙去寻来递给了绿萼。
陆安饶看着琉璃灯一时发怔,而后灿然笑道:“多谢阿姐。”
待主仆二人出了潇湘苑,绿萼这才敢开口说话,“姑娘明明担忧了一下午,滴水未沾,方才为什么说自己吃过了?您若想和大姑娘亲近,该多接触才是,留下一起用饭岂不好?”
陆安饶却叹了口气,“阿姐此时想必心中烦闷,我留在潇湘苑只会给她添堵,再无其他用处了。”
“绿萼,以后你可不能这么莽撞了,要惹得阿姐讨厌我了该如何是好?”
小姑娘话里有些心有余悸,可绿萼却觉得二姑娘不必如此。
“姑娘,奴婢见大姑娘这些时候对您还不错,她从前虽跋扈了些,可到底也没苛待过咱们,您不必这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