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策出了寺庙之后就在骊山的山腰处寻了一间小屋容身。
小屋的主人是山上的猎人,因要下山做生意了,便要价五两银子要卖了这间小屋。
祁连策出宫时什么都没带,身无分文。
那猎人见他这般,自是不耐烦的摆手赶人,“你这人,没钱要住什么屋子?你买不买?不买走人!”
祁连策性情冷淡,遇到他这般不耐烦也并无情绪波澜,一言不发,也就走了。
可那猎人见人走了,却又忽的过去叫住他。说是自己实在急着出房子,好容易遇见个想买方子的。
便给祁连策出了个主意,
“等等!我瞧你该是什么达官贵人,这衣裳料子不错,我看不若你去当了,也能得不少银子。等你有了银子,也好再来买我的屋子。我可以等你两天。”
祁连策一顿,手心攥着一角衣袖,默了半晌才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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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慈安宫
余前姑姑得了消息后,急忙给太后报信儿,“太后娘娘,齐王殿下已经落脚骊山的小屋了。”
此时小憩的太后忽的惊醒,总算是松口气,“事儿办的不错,赏。”
那孩子倔,出门什么都没带,若是真叫他在山下住,恐怕也只能睡山洞树下了。
他伤还没大好,怎能这般委屈?
太后实在不放心,便想了这么个法子,也好让祁连策落脚舒心一些。
现下祁连策已经安顿好了,之后便如先前说好的那般,徐徐图之。
可…
太后想起了什么,忽的皱眉,“昨日刺客一事调查的如何了?”
余前摇了摇头,“还没有消息。”
太后怒极拍桌,“都怎么办事的!”
起了半晌,却又忽的叹了口气,“哼,不用调查我也有数。那李太傅虎视眈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李太傅嘴上说着祁连策功高震主,不除难以安天下。可明眼人都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
他是天子老师,更是皇后生父,太子的外祖!
为了他李家地位永昌,为了太子日后顺利继位,自是会把祁连策当成大患。
可太后很是不满,如今皇上正值壮年,这些人的眼睛却都看到没影儿的地去了!实在可恶!
太后实在恼怒,随即吩咐,“自明日起,派人时刻保护齐王安危,直至齐王病愈!”
可余前姑姑却委婉劝解,“怕是不好…昨儿卓誉暗中保护殿下,却一眼就被殿下看穿了。”
昨日卓誉回来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只怕是若再有人跟着齐王殿下,恐怕他真的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太后经这么一提醒,不由得头疼起来。
她也着急啊!
“那又如何是好?他方才出宫就有人按捺不住的想要暗害,如今身子还没大好,一个人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可如何是好!”
余前姑姑看太后这般着急,便是也忍不住皱眉。
但还是直说道:“与其整日防备,还不如快些让殿下放弃出家。”
太后听了这话,不由得更忧心了,“话是这么说,可…策儿如今无欲无求,更是不近女色,如何才能让他放弃出家?”
“他身子不会还有什么问题吧!”太后忽的一惊,若真如此,好像也能说得通…
可余前姑姑听了这话却无奈的笑道:“娘娘,您可真是关心则乱了。先前太医日日诊脉都说殿下身子强健,恢复的好。如今不过一月,那样重的外伤都无大碍了,怎么可能有那种隐疾?”
“难不成因他内伤未愈,有心无力?”太后喃喃低语,随后烦躁的摆了摆手,更是头疼,“唉,不管怎么说,那些俗气的法子只怕是挽回不了他的心。”
说是徐徐图之,可这该怎么图,如何图?都是个问题。
余前见太后这般苦恼,便大着胆子出了个主意,“齐王殿下心志坚定,清心寡欲,只怕寻常诱惑并不能打动。强硬手段逼迫更是不可行,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
说到最后,便笑道:“毕竟这般年纪,血气方刚的男子,真动情了,怎能不破戒?”
太后听着这法子似乎可行。
可要是实施,却不是那么容易。
“话虽如此,可他那个性子,能有哪个姑娘不怕?更别提主动缠着,还要有美貌引得他注意了。
若是使些下作手段逼他破戒,哀家只怕他更不愿当这个齐王了…”
“这…”余前姑姑一时语塞,没法子了。
太后满目愁容,叹息揉了揉太阳穴,“真真愁煞人也。”
过了半晌,她眉头越皱越深,仿佛今儿非得定下个法子才行。
于是忽的茅塞顿开般,“既然没有,不如就培养出来?”
太后看向余前,发现她也了然一笑。
“余前,自明日起,暗中寻访,务必找出绝色听话的美人,带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