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前姑姑恭敬行礼,“老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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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府,潇湘苑
孟十方在一旁恭敬站着,认真的禀告消息,“姑娘,齐王殿下已在骊山的一处小屋落脚。那处人烟稀少,地势复杂,每日只有打猎的人才会经过,目前在山里没有发现保护齐王的人。”
陆织念捏起桌上的饴糖填入口中,“今日没有,可不意味着以后没有。”
说着,还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孟十方,“或许…你亦被他发现了也未可知。”
孟十方闻言不禁一怔。
被发现?
好像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他也打听到昨日卓誉一事…
孟十方忽的下跪,“属下无用!之后定小心行事!”
陆织念倒是被他这么一个举动吓到了。
“没影儿的事呢,我不过说笑,你何苦慌张。”
她一时间有些无奈,最后便吩咐道:“使些银子,找几个经常握弓的人,伪装成猎人,出入骊山,打探消息。”
“是!”
祁连策带兵打仗,自是心思缜密。
眼下他刚到骊山,虽然不熟悉骊山上常来往的人,可并不意味着他察觉不出猎人的异样。
经常握弓箭打猎的人,虎口都有粗茧,如果这一特征都没有,还怎么可能说自己是经常打猎的人?
孟十方也是应答了陆织念之后才想到这一点。
他竟不知陆织念原来如此聪慧,他还只当她是那个小小的女孩,虽然骄傲跋扈,却需要被人仔细保护…
而此时陆织念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法子,忽的又问道:“对了,那易容师现在何处?”
孟十方回道:“已经拿了银子准备出城了。”
“把他找回来,安顿在府里。”
为什么要把那不会说话的易容师叫回来?难不成姑娘不放心?
孟十方下意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属下确认了,他没有舌头,确是不能说话。姑娘还是不放心?十方这就去解决了他,何苦安顿在府里?”
不过一个易容师而已,若是姑娘不放心,那他一刀便可解决了。何苦姑娘这般费心?
陆织念听到他这句话,不由得一愣,连忙解释,“你想到哪儿去了?”
“留着他,自是有用处。我瞧他易容的本事高超,想学几手,总有用的上的时候。”
她自己死过七次,自是知道被杀惨死的痛苦。又怎么可能会去这样对待一个人?
孟十方听到陆织念的这番解释,总算了然,“原来如此…”
“姑娘若是感兴趣,属下替您再寻便是,他一个哑巴,怎么能教人?”
陆织念一时失笑,“可不就是哑巴才好。”
只有哑巴才不会对外乱说。
她一女子,又是侯府嫡女,怎么可能去学什么易容?
这等子在旁人看来为歪门邪道的东西,她要是学了还被外人知道,只怕是不得了。
轻则落一个不务正业的名声,重则那就是不守妇德!易容?易成什么样?又易给谁看?
这要是再被添油加醋的胡乱宣传,那陆织念的名声便可以不用要了。
是以此事需得谨慎。
至于她为什么学易容…
倒也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不过是为今后打算罢了。
她之后定时要找时间再去会会祁连策。可若以真面目示人,按他那般聪明,只怕是很快就能查到宣平侯府。
陆织念不愿让宣平侯府被连累,何况她迟早都是要死的…
思来想去,学会易容,之后去找祁连策时也可以伪装身份,一举两得。
……
孟十方办事效率很高,说让他将人找回来,次日一早,陆织念就瞧见了人。
陆织念很是满意,给了他一笔银子,说明缘由,便直入主题,“自今日起,你便教我易容,最好是快些教,我急着用。”
易容师是个身形瘦削的男子,也不知听了这话是有什么问题,忙的做手势,嘴里咿咿呀呀,想要说些什么,“呃,呃…呃。”
站在一旁的秋棠好像看出了门道,她的母亲就是哑女,很多手势她都知道。
她斗胆猜测出易容师的意图,于是低声和陆织念提醒,“姑娘,他比划了半天,好像是在要银子…”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陆织念轻笑道:“放心吧,先前给你的银子算作教授费用,若你教会了我,自是还有银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