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了嘴边却不再继续,“罢了…无事。”
他不喜多管闲事。
如今既然欠了人情,那便之后还回去也好。
祁连策淡淡说道:“多谢姑娘解围,银子之后贫僧会送到府上。”
陆织念轻笑道:“殿下不必客气。”
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此时祁连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直接递给了陆织念,“此物,今日物归原主。”
看着面前的匕首,便是陆织念上回要他杀了自己的那一柄。
陆织念定定的看着匕首,忽的笑道:“你果然认出我了。”
她当时易容成了络腮胡,即使以声音暴露了女子身份,可也不可能被猜的这么精准的。
无他,因为祁连策已经知道了这三次找他无理取闹要死要活的人都是一个人在体验。
陆织念忽的笑道:“也是,堂堂齐王殿下,兵法如神,武艺超群,战无不胜。自然是心细如发,一眼便能识破这些拙劣的计俩。”
她接过匕首,仔细端详,而后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看向祁连策,“不过…殿下将匕首还给我,就不怕我再刺杀你了?”
陆织念一步步走向祁连策,眼神清纯期待,越走越近,像是逼他说出答案。
二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陆织念笑意深深的盯着祁连策的眼睛,湿漉漉的勾人。
陆织念脚下已经再无可走的路,二人之间甚至都快贴着身子。
祁连策仍旧坐怀不乱,但此时却因和陆织念离得太近,不由得后退两步,沉声道:“施主,请自重。”
陆织念撇了撇嘴,叹息道:“不过离你近了些,有何不自重了。”
她又问道:“殿下,您就不想知道,我为何那么做吗?!”
祁连策闭眼低喃:“阿弥陀佛,万事皆有缘法,施主自有施主的道理。”
好啊,好一个不理俗事的佛子。
陆织念不拐弯了,看着他,诚心道:“我想你…”
她的话在舌尖盘旋了一圈,最终还是说道:“我想,让你杀了我。”
此话一出,祁连策也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于是便劝道:“施主,我佛慈悲,切莫以性命开玩笑。”
谁料陆织念忽的笑了起来,待捧腹笑够了,便立刻收敛了神色,冷漠的抹了把泪,再看向祁连策时,便更加认真,“我没有开玩笑,你知道的,不是吗?”
她从一开始就直接坦白。
因为事到如今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了。自己不敬祁连策数次,他早就发现了端倪。
可是…他一心向佛,不太容易出手。
陆织念看向祁连策,语气坚定并有一丝期待,“你知道的,你不杀我,我就会杀你。”
祁连策领教过陆织念的匕首,刺过来确实是毫不留情。
可她好像更喜欢自己去死。
祁连策双手合十,开口说道:“阿弥陀佛,世间万物,众生皆苦,各人生死有命,强行更改,只会有损阴德。望施主早日清醒,莫要无谓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