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公,奴才有些话想跟您说,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郑有德见她面孔有些生,不像是居兴殿里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又是宫人院里最末等的,便起了几分疑心。
“你是何人?”
小宫女没答话,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佩来。
“这东西您认得吧?”
师傅的贴身之物,如何不认得。
郑有德面露揾色:“你从哪里弄来的?”
小宫女笑了笑,并未回答,转手又将东西给收了起来。
“郑公公如今好生威风,谢大人碰谁,您就给调动谁,也难为您还记得,自己曾经有这么个师傅。”
郑有德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们把他怎么了?”
小宫女吃痛的哎呀一声,拿手去推郑有德,却没推动。
“郑公公,您捏疼奴才了。”
郑有德下手越发用力,催促道:“别跟我在这里演戏,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宫女见他真的生气了,倒也不再调侃他,而是坦言道:“事情没办成,东西还在,人自然也还在,您可别着急,免得坏了咱们之间合作的机会。”
郑有德松开她:“谢远春想我做什么?”
小宫女眼中透出几分狡黠:“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借小厨房一用。”
“谢远春想下毒?”
小宫女闻言捂嘴笑得乐不可支起来:“郑公公,您说哪里的话,谢大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弑君啊。”
“那你要做什么?”
小宫女从腰间拿出一张纸:“谢大人见君上身子不好,找民间大夫开了一个偏方,这不是您防备得紧吗?想给君上用药都没机会。”
郑有德冷脸道:“不需要,宫中自有太医整治。”
小宫女并不气馁,而是将药方往郑有德手里一塞,又拿出之前的玉佩在他面前晃了几下:“郑公公,您可想清楚了,性命攸关,这可不是什么能赌气的小事。”
郑有德被她一提醒,有些话就再说不出口了。
小宫女言道:“您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宫里的太医瞧一瞧这个方子,要是有半点问题,这些话就当奴才没说过。”
她收了玉佩,大摇大摆的走了,郑有德站在原地举步维艰。
方子郑有德找了数十位太医都看过,确实没什么问题,郑有德却还是放不下心来,小宫女在煎药的时候,他一直在旁盯着。
“郑公公,您是打算自己送?还是让奴才替您跑这一趟。”
郑有德从小宫女手里接过托盘:“不劳你了。”
小宫女并未出言反唇相讥,而是笑道:“那就辛苦郑公公了。”
郑有德却没急着走,而是让小太监拿了碗过来,用勺子将煎好的药舀了一勺到空碗里。
“也不知道这药苦不苦,劳你给君上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