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从容的冉蝶神色瞬间有些不自然:“怎么这么问?”
我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语气试探道:“我在京中见到一个人,身形与俞炯然十分相似。”
“那你觉得是他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冉蝶被我弄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再解释,而是继续追问道:“俞炯然还在江南吗?”
冉蝶身子往后退了几分,然后避开了我的目光:“你知道,我离开江南很早,对于他的行踪,我现在也未必清楚。”
“你回京之前,我曾见过陈晋荣,他说小路在俞炯然身边。”
我慢慢朝她逼近:“小路是你们的人吧?”
冉蝶继续往后躲:“是我们的人没错,但是盟里那么多人,也不是个个都归我管的。”
“哦,是吗?”
我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冷,马车里的气氛仿佛降到了冰点。
冉蝶受不了我一直逼问的眼神,终于认命妥协道:“好吧,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承认,我知道俞炯然的去向。”
我重新坐正了身子,心口猛地的跳动起来,紧张不安的期待着什么。
冉蝶言道:“去年冬至,在我离开江南的时候,俞炯然同一天也离开了。”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
“小路不是跟着他吗?”
“是,但是。”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
冉蝶见我着急,神色反倒松缓了。
“我还以为你有多能憋呢,昨天晚上就旁敲侧击的问我,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吧。”
我矢口否认道:“我没有。”
冉蝶嘿嘿笑了两声,并不把我的嘴硬当回事。
一时之间,反倒叫她占了上风,冉蝶有些得意道:“你想知道吗?”
“不算是很想。”
“真的吗?”
“真,真的。”
我莫名其妙的被她问得有些心虚起来。
冉蝶拿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像是逗小猫般的,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哦,既然你不是很想知道,那我就不说了。”
冉蝶掀开马车的布帘,作势这就要下去。
“天色也不早了,陈晋荣肯定备了好酒好菜等着我。君上,您这身份,在外面乱晃悠多危险啊,早点回去吧。”
我一把将冉蝶扯回来,将她按在座位上。
“行了,我想知道,特别特别想知道,你满意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冉蝶放肆大笑起来,在认识的这些年里,我还是头一回连她牙根都瞧得清清楚楚了。这实在,不算一个多么美妙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