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开了,你不进去看看?”
小安子答道:“霍大人不让进去。”
云鹄公子气得往他头上狠狠敲了两下:“你个榆木脑袋。”
居兴殿跟前伺候的人,心中的规矩守得比主子还重,南安女帝今日要是有什么事情,小安子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
云鹄公子大步迈进内殿,目光飞快的扫视一圈,将所有的境况都尽收眼底。跟在身后的小安子差点被云鹄公子反手关上的门撞到鼻子。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内殿的门又重新被打开,云鹄公子侧身出来,似乎不留窥探的缝隙。
云鹄公子阴沉着一张脸:“肃清院子的宫人,还有从这里到居兴殿的宫道,谁敢出现半个影子,我就把他眼睛挖出来下酒。”
小安子还是头回见着云鹄公子这副样子,心中一惊,战战兢兢的答了一句是,然后快步退了出去。
门又被重新打开,再紧紧关上。
南苑内殿地上全是瓷器碎片,简直让站在门口的云鹄公子,想往里走几步都无处下脚。
靠窗户的软塌上,长玉公子头发全散了,身上衣衫半脱,露出白皙的胸膛,看上去十分撩人,然而一双眼神却涣散无光,嘴角还带着点血丝,为这副场景里增添了几分破败的气息。
离软塌最远的角落里,那位天下之主身着白色中衣,吓得瑟瑟发抖的抱住双腿,似乎想要将自己尽量藏起来。
而她环在大腿右侧的手上,不断渗出血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开出一朵妖冶的花。
霍淮蹲在她身边,似乎在低声哄着些什么。
离的距离有些远,云鹄公子没听清,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流转后,毫不顾忌地上的瓷器碎片,大步朝着软塌上的长玉公子走了过去。
一拳又一拳,将长玉公子砸得只能依靠本能的抵挡着。
“够了。”
那位天下之主,好像被这个动静惊得回了神,看向这里的目光,除了厌恶便只剩下冷冽。
“你今天就是打死他,这件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一个苍老的老者:“朕自会处置他。你别掺和。”
霍淮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灰尘,给她披上。
“云鹄公子,请您先将此事守口如瓶,等君上收拾好了,会。”
不等他说完,南安女帝直接靠在了霍淮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口,似乎依旧完全不想看见眼前的一切。
“我知道了。”
云鹄公子松了手,长玉公子顺势又倒在了软塌上。
“那就有劳霍大人送君上回居兴殿。”
霍淮将南安女帝打横抱起,快步出了内殿。
小安子传完旨意,依旧候在门口,听见里头有动静,他十分乖巧的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云鹄公子在原地看着霍淮的背影,心里多了点别的算计,等那身影瞧不见了,云鹄公子这才走出来。
“找个太医给长玉公子医治,从今日起,不准他再出南苑一步。另外,把南苑所有的利器都收起来。”
“哦,对了,还有今日在院子里的宫人,都给我交代下去,但凡我听见一句流言,就拔了所有人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