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这可都是要命的罪名!
至于几个孩子,更是吓得傻乎乎地。
虽然没有跟着姜老太太一起跪下,却是一个个地乖乖地呆坐在桌子边,连动一动都不敢。
嘴巴里也安安静静地,眼睛里虽然眼泪都湿了眼圈,却硬是不敢掉下来。
大威和小勇都默默地含着眼泪、咬着嘴唇,不肯吱声。
倒是年纪最小的芳芳,平时在家作为最不受重视的女娃,难得吃到这样的好伙食,不由得小嘴儿一瘪,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开始哭闹起来:
“刚刚那面条哪去了?那卤子哪去了?我要吃面条!我要吃面条!我要吃面条!呜呜呜……”
姜英秀远远地发散着意识力的触角。
看着姜老太太磕头如捣蒜,看着姜春菊急的满脸都是汗,看着姜秋菊茫茫然不知所措,再看着几个孩子委委屈屈、哭哭啼啼的小模样,突然间就觉得很没意思。
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像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大汉,在挥拳欺负不懂事的三岁娃娃?
唉!姜英秀叹息了一声,默默地面条和卤子又从空间里拿了出来,用意识力操纵着,放回到了那张炕桌上。
然后,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了正房东梢间,把磕头磕得贼拉实诚儿,脑门都红肿了一大块儿的姜老太太赶紧给扶了起来:
“奶,奶,你这是咋地了?”
姜老太太本来没打算起来,正准备跟姜英秀撕吧两下,不过却听得饭桌那边一阵喧哗,大威和小勇几乎是大声吼了出来:
“奶!奶!你快看!面条又回来了!”
“艾玛,卤子也回来了!”
姜老太太仔细看了看,觉得面条似乎少了一些,又似乎没少,卤子倒是可以明显看出来,少了一小部分。
姜老太太觉得这更说明这事儿是保家仙干的了。
“没看那面条都没少,少了的都是鸡肉吗?”
姜老太太觉得,第一件事儿不是招待最心爱的大闺女好好吃了这顿接风面,最关键的是,大仙显灵了,自己得赶紧把大仙的牌位和祖宗的牌位都给找出来,供起来!
“哎呀,娘!你不懂,这事儿不能这么做!”
“我不懂?我啥不懂?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这不是保家仙,你说能是啥?”
“娘,你听我说啊……”
大多数时候一向话里有话的姜春菊,第一次用这么直白的语言,跟姜老太太讲起来了现在的形势。
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连热腾腾的鸡汤面条都没怎么顾得上吃,却依然没能做到成功地劝说姜老太太打消这个离谱的念头。
姜老太太却认定了这事儿必须得这么办。
一着急,连姜春菊的小名都叫出来了:
“大妮儿啊!我知道你脾气犟,随你爹,素来不信这些个!
可是今儿个你也是亲眼看见滴!
这隔空取物,不是大仙的法术,还能是啥?
再者说,取了面条没吃,兴许只是尝了尝,然而那卤子那么咸,还吃了那么多口鸡脯肉,不是大仙的口味,还能是啥?”
……
姜春菊头一回在姜老太太面前说话不好使。也是头一回在娘家吃饭没吃好。
姜老太太是铁了心,非得要把供桌和牌位先摆上。
不然就坐立难安,简直是啥活儿都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