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着实尴尬,她的家世一般,嫁妆爹娘花了心思办,还是不及大嫂的一半。齐家嫁个庶女就是江南的十里红妆,现在这样以后不是要自己贴着大房应酬这些亲戚就够她使银子的。
还是商量着分家吧!她娘家没这么多好亲戚,也使不出这么些银子。光是宴请一顿饭,一次就要一千两,往后来往应酬还要多少就是无底洞。
大嫂有嫁妆手面大习惯了,钱家家底多少她管了这些年也不是不知道,就是人情来往日后只怕就要花了钱家一半的进项。
应酬的还都是齐家的人,是大嫂的娘家又不是自己的,还是分了家捂紧自家的银钱要紧,凭什么使他们二房的银子应酬大嫂的娘家人给她做面子,受益最大的还不是自己这房。
钱老太太道:“老二媳妇,你大嫂说的对。不能钱家宴客全用你大嫂的陪嫁,不管她缺不缺,钱家丢不起这人,就按你大嫂说的办。
等你大嫂忙完了,这家还是由你大嫂当合情理,毕竟你大嫂是京城长大的比我们熟悉京里的门道。你掌家这些年,风光好处也捞不少了。以后家里还是要有规矩,男人还是要出去奔前程。”
堂上做的都起身道是,钱老太太年纪大了说了不少话,让身边的妈妈扶回自己院子。钱荣明也跟清漪回正院,钱荣明道:“清漪,你今日这又是何苦了?
我知道以前是我任性对不住你,是钱家没齐家家大业大有规矩。可荣宁是我亲弟弟,钱家有多少家底你也知道。你这样逼着二房拿银子,一时上哪儿找这五百两?”
清漪乐了道:“钱家有多少家底我怎么知道?我进门管家的是婆婆。二弟妹进门,婆婆就以我产后养身子唯由把管家的对牌钥匙给了二弟妹。
哦,二弟妹进门前娘说家里手头紧死逼活要,从我这儿拿了二百两办酒席。又瞧上了我嫁妆里的那对龙凤镯,说要拿去给二弟妹做聘礼。
我说大爷你还是叫娘把我的镯子拿回来的好,那是宫里赏的我出嫁时带手上的,明儿我要进宫,这东西也要进宫,若是没了钱家就等着欺君之罪吧!
毕竟那是先皇御赐之物,娘眼神好一眼就瞧重了,这些年带在二弟妹手里,我是心里膈应为着大爷的面子我也忍着。在南边山上高皇远的无所谓,没几个跟娘一样识货的,也没什么人认识。
可现在我们全家都在京里,这镯子再在二弟妹手上,你说我娘家人来了是不是个个都眼瞎?大爷我这攀三拉四的请亲戚也不是为了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院子里种花养鱼。
就是不出去张罗着请亲戚,她们也都知道我姓齐是齐国公的女儿。我上门也没人不认识我,可大爷和二弟不趁着宴请认认亲戚,谁又认识您二位尊贵的嫡子。
这么些年我的嚼用都是我自己的,钱家一文半子儿的都没见着。不是李妈妈看的严实,我家又是行武的武夫之家,我这嫁妆还剩多少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