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远道:“韩大人,怎么闹起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善后。咱们两家都是旅居燕京的老住户,几辈子的人都在燕京。这事既然我们家大姑奶奶不惜闹去大理寺,就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儿子过继出去。
平心而论若我们家大姑奶奶是个奸诈小人,你们家二房死的是嫡子。她的儿子过继给二房也就是二房的嫡子,往后是要挑二房香火的。正如国公爷说的,承嗣的嗣子继承权在庶子之上。
她若是顺水推舟应了,别人只会说她宽和人善体恤弟妹丧子之痛,也不会像现在让你们一家人都对她有意见。大人,过继不是只养孩子那么简单。我们家大姑奶奶有三个嫡子,就是把小的过继给二房,难道日后就没人管了?
她顾及的是韩家和她的名声,她不能落个贪财的名声,韩家也不能落个蛮不讲理的名声。您也说了,韩家有事大姑奶奶一力帮助韩夫人管家里事。作为长媳她为韩家开枝散叶,作为儿媳她帮婆母管家理事孝敬长辈。
到头来没人念她一声好,反而要夺了她的孩子给别房。您说说大姑奶奶冤不冤,气不气?对于您,太夫人、夫人来说,不管是大房还是二房,都是韩家的嫡孙都是韩家的子嗣,养在哪儿都是在韩家。
对于生儿育女的女人,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养的孩子,长辈一句话,就是别人的儿子,就算这个女人是自己弟妹,也接受不了吧!
我们十分理解二房和大人的丧子丧孙之痛,相信大姑奶奶也不是个没心肝的。她能在韩家最需要人的时候顶力相帮,就是在尽晚辈最大的孝道。韩大人你我相交数十年,我还曾在翰林院听大人讲学。
我们不仅是同僚之情还有师徒之义,相信韩大人与我家结亲,也是看重我女儿的品貌不是因为她出身国公府。我们本来好好的亲戚亲家,二房虽与我们齐家无甚关系,只是转折亲。如今为了二房,我们亲戚不像亲戚,让外人看了不少笑话。
二房奶奶痛失嫡子,是令人痛心。但逝者已矣,生者还是要往前看不是?我们齐家就是不想日后韩家在因银钱,让二房与大房二爷与大爷之间兄弟阋墙,才不同意过继儿子。
二奶奶能不能生两说,二爷才而立之年,想要子嗣也不是什么难事。若真按太夫人说的,给二房过继嫡子,将来怎么办?祖宗祭祀银钱分割,这哪一桩不是让韩家一蹶不振的祸根?
忘大人三思,也劝劝太夫人不要拧巴上,毕竟韩家兄弟不止小三爷一个,日后子嗣相处两房相处,兄弟间的相处都要有个章程的好。”
韩大人道:“正是子崎说的这个理,我们家断然不会做出这有违伦常的事,让子孙在我们百年之后不得安宁。只是大理寺那边,刘茂毕竟是长公主的儿子,我们……”
齐国公道:“定陶长公主的生母过去帮过太后,还照顾过圣上。虽然没有母子情,到底是为了圣上和太后送的命。圣上记不记得她的好我们不知道,但看定陶长公主的嫁妆和婆家就知道太后是记得她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