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后抱着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却突然被少女推开,少女转过身的同事,一柄匕首深深嵌入男子腹部,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江雁回睁大了眼,心底的声音告诉她立刻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危险,可奇怪的是,她整个人就好似着了魔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地推开了房门,然后她就看见昏黄的灯光下,挂了满屋画像的屋子。
或喜或怒,或娇或嗔,或哭或笑,千姿百态,栩栩如生的少女画像挂了满屋子,小到五六岁,大到十五六岁,各种各样的衣服,各种各样的场景,而诡异的是,每看见一副画像,画像中的人便在江雁回的脑海中活了过来,江雁回甚至清晰看见了当时那个叫做江雁回的少女一颦一笑的各种姿态。
头好痛!
她抱着头立在满是画像的房间,被各种各样的脸容包裹着,无数的声音开始在她脑海中乱窜,她听见了一句又一句的“大小姐”,又听见了一声又一声冷厉的“贱仆”怒骂,看见有人被按压在地上打得体无完肤,也看见有人欺辱在她身上,句句泣血逼问。
脑海中每个人的脸好像看得见,又好像看不见,最后,她看见少女一身红色艳妆躺在满是宾客的楼台下,头顶是高悬的灯光,身下是与她衣衫同色的鲜血。
她看见自己死在了一间宾客云集的大房子里,那房子好像还有些熟悉。
“你来这里做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江雁回回过头去就看见未曾束发的男子扣着玉牌立在门口。他冰封着脸,穿一身黑色里衣,周身上下散发出可怕的地狱气息,正阴冷盯着她。
江雁回只觉浑身上下都冒出寒气来,直觉告诉她要立刻示弱,马上离开这,可她的行为就是不受控制。
“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神情,满脸讽刺盯着沈焕,“你到底是有多爱我,才把我的画像挂了满屋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抹灭你害死我爹,害得江家家破人亡的事实?贱仆,你做梦!”
“你叫我什么?”沈焕眯了眼。
少女雪白的脸容隐隐扭曲,眼底折射出阴毒的神情来:“别以为你当上了九千岁就高高在上了,告诉你,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江府最卑贱的奴仆,喜欢我?你不配!像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心思歹毒如蛇蝎的恶魔,就该下十八层地狱,老天爷不收你,是他不长眼!”
沈焕脸上的神情逐渐扭曲阴鸷:“那又怎么样?现在我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而你只不过是我的阶下囚,江雁回,你这辈子都只能受我摆布,永远无法逃脱了!”
“我就是死,也不会沦为你这只阉狗的阶下囚!”少**冷的脸上浮出厉色,目光忽然开始四下巡视。
沈焕眸底掠过异光,缓缓上前一步:“想死?可惜你妹妹还在我手中,江雁回,你如果敢死,我立刻把你妹妹卖进琼花楼,你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忘记琼花楼的,对不对?”
少女冷厉的脸上出现一丝茫然,紧接着眼底瑟缩,忽然就抱紧了自己。
“不要……不!我不去,我不去!”
昏暗的夜里,只听得少女声声凄厉如鬼,在森冷的禁院低泣、惨叫,她紧抱着自己,瑟缩在角落,犹如恶鬼缠身。
沈焕悄无声息冲上前去,一掌击在她后颈。
适才还在拼命与空气较量的少女顷刻丧失了知觉,软绵绵躺在了他怀里。
沈焕沉着脸抱起江雁回,回头看一眼屋子,而过打翻了桌上的烛台。
房间里全是画像,烛台一倒,火舌迅速舔舐而上,吞灭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