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回剧烈挣扎起来,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可是双脚被拴着铁链,手上被他擒住更是无力,她激动得眼眶通红,面容之上近乎狰狞。
“你敢碰我,我让你不得好死!”
沈焕勾起唇冷冰冰地笑了笑:“那你得先离开得了这间屋子再说。”
屋内传出江雁回的怒骂痛哭,杂乱的声响持续许久才渐渐平息。
宫人们一个个的守在外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怎么前些时日还恩爱有加的掌印夫妇,数日而已就变成了今日模样?
屋内,江雁回哭了好久,到了后面都没有力气了,便只能拿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沈焕。
沈焕大抵觉得那双眼睛看得人心烦意乱,便抓了腰带将它完全地裹起来。
“听着,”他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边,“什么时候有了孩子,什么时候才会放你出去,你若不愿意也行,锦回那边,我大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发卖了,在你心里,大约也不会在意她的存在。”
锦回……
“你若敢对她下手,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生孩子,即便是有了,我也能杀了它,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沈焕将她翻过身来:“你威胁我?”
江雁回眼睛上蒙着布,看不见他的神色,但大抵也能猜出他此刻盛怒的模样,不由得挽起唇,“原来你这么在意孩子?是不是因为前世得不到,所以这一世拼命想要?”
说到这里,江雁回的唇角挽得更深了些:“我倒是好奇,这一世的你到底是怎么在层层深宫躲过严苛的巡查,没有净身的太监竟能坐上司礼监掌印之位,沈封尘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重新把你拉去受宫刑,你说,我要不要找个机会告诉他?”
沈焕咬紧牙关:“你只管去说,我倒是想看看,义父会不会听你的话。”
“也是……”江雁回应道,“你与他一丘之貉,现在的他肯定帮着你,不过要是我真怀孕了,你拿什么跟整个启梁交代?你说,到时候我是
宣扬你是个假太监好呢,还是宣扬我给你戴了绿帽子怀了别人的孩子好呢?”
她挑衅的话语,一句比一句重,可沈焕竟发觉自己非但不嫌烦,反而极喜欢她这样的姿态,就仿佛一种近乎畸形的迷恋,勾起前世太多太多的回忆。
他低下身来,贴近她的耳廓:“那也得等你怀上了才行!”
数日之后,行宫人马这才出行,正式准备回金陵。
江雁回日日被锁在房中,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何情况,现如今,她仿佛反而也不在意外头的情形了,每日吃喝玩乐,即便是只能在房中,她也将下人全都叫进房里供她消遣,让她们看着自己手脚被铁链锁住的模样,也让他们全部跪在地上,一个两个的踩高跷。
沈焕每次进屋,目光所及,皆是乌烟瘴气的场景,江雁回不仅在房中与宫人们玩闹,还拉着他们打纸牌赌博,仿佛就是要逼着他生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