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脱了外袍,又脱了中衣,最后只剩褥衣贴在身上,只见得那身衣衫虽然松垮,可薄薄一层却足够让身形一览无余,他的手指贴在腰上,定定看着皇帝:“还要脱下去吗?”
整个过程中,他表露得非常镇定随意,好似这样一副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相当于在说,他的身体从来都没有秘密。
容烨原本聚精会神地盯着,直到这最后一层,他清晰地没有看到自己所想要的,当即脸色有些难看。
但沈焕的情绪虽镇定自若,脸色却是阴冷至极的,每脱一层,他所受的羞辱好似就重了一分,到了这最后一层,脸上的表情现不了半分紧张,只剩被人看了身子的难堪和羞愤。
容烨脑海中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当日江雁回流产之时陪在她身边的人,据说当时沈焕及时赶到还把萧培陵打了一顿,这个画面一闪而过之时,他适才坚定不移的心突然就有了动摇。
倘若这最后一层衣服真的脱下去,他与沈焕本就如履薄冰的感情只会雪上加霜,倘若这最后一点留恋也被破坏,那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而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等等!”容烨忽然制止了他。
但他却又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放过沈焕,毕竟没有亲眼见证,他不死心!
倘若沈焕真的不是太监,那他便有了留下他的筹码,甚至于可以直接从他手里夺回所有权利,再以此要挟,让他成为自己终身禁脔!
想到这一点,他越不想放弃,可他又不能真的同他撕破脸,因为代价太大!
左思右想,容烨的脑海中已有了主意。
他盯着沈焕:“朕亲自来!”
沈焕看向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张开手臂,似乎任由他动作的模样。
容烨走上前,盯着他的脸看。
沈焕比他高出些许,从他的视线正好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以及削薄的唇瓣,那双眼即便是此刻毫无温度,可眼底却仍旧似盛载了星空、大海,正深邃如墨静静看着他。
目光再下移,便是他颈脖之上那些带着血痕的痕迹,以及颈脖之下锁骨处清晰可见的斑驳唇痕。
他的衣襟开到极大,里面的一切清晰可见,甚至于,容烨还能看见他锁骨之下的风光。
原本落在他腰上的手忽而收紧,鬼使神差的,容烨抬起下巴,往他唇上落去。
沈焕波澜不惊推开了他,同时退后一步,欠身:“皇上请自重。”
羞愤使得容烨面红耳赤,一直以来心底莫名其妙的声音在
?”他心疼地去给沈焕擦最角的血,却被沈焕避开了。
“臣无碍。”沈焕擦过嘴角,“今日之事,臣只当什么都没有生过,若皇上没有别的事情,臣先行告退!”
他从地上抓起衣服穿戴,容烨盯着他,刚刚缓下去的戾气又浮了上来。
“朕不会放你走的!”他移动步子拦在沈焕身前,“朕想要什么人得不到,即便你是司礼监掌印!”
沈焕拧了拧眉,只觉他已疯癫:“皇上可考虑过一意孤行的后果?臣的心不在皇上身上,臣也无这样的喜好,还请皇上及时停手,为臣也为你自己保留一分情面。”
“朕不要什么情面,朕只要你!”
大殿之内传来异响,就跟有人在打架一样。
殿外的太监们看得面面相觑,有人想进去探知情况,却被大公公给阻止了,大公公不止领着众人走远一些,还把刚准备好马车回来的玄霆给拦住了。
“玄大人,皇上与掌印正在里面谈话,吩咐过,让人莫要上前!”
这样的事情,从前也有过,大多都是机密国事。
玄霆闻言便点了点头,跟随着众人在院子外面等着,反正掌印与皇上单独在内罢了,这里又是掌印的处理公务之地,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玄霆好歹是练武之人,很快便听见了异响,当即察觉出不对,急忙往院子里走。
大公公拦住了他:“玄大人,皇上与掌印正在谈事……”
“我有急事找掌印,出了事你耽搁得起吗?”玄霆说着便往里闯,那公公脸色一厉,当即命人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