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缘扯住惜宁,手微微扬起,眼看一个巴掌就要落下,惜宁眸中闪过冷意,她抬起手,抓住顾安缘悬在空中的手。
紧紧的桎梏她:“谁给你的脸!打我?先掂量掂量你自己几斤几两!需要我教你何为尊卑!何为嫡庶吗?”
惜宁并没有刻意放轻音量,她这话不仅是说给顾安缘听的,更是在暗示屋内的顾知章和安如画!
她攥着顾安缘的手是用十足十的力道的。虽说她是女子,可毕竟是练过武的,手劲自然不是顾安缘这样娇养在深闺里的娇娇女能忍得了的。
顾安缘红了眼,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但还是忍住了,没让泪水留下来。
惜宁丝毫不客气的甩开顾安缘的手,离开了关雎院。
顾安缘盯着惜宁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恶狠狠的喃语:“等着吧!等父亲将母亲抬为平妻,这个顾家就再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了!”
惜宁回到重露院时,已是月上中天之时,萧寒的冷风拂过重露院的漪漪绿竹,孤寂之感袭来。
青颂和青歌守在房门口,见着惜宁回来才缓缓放下心来,公子今夜回来的太晚了,她们二人得不到消息,只能一直守在门口等着公子。
“公子回来”青颂笑着迎上去,话说到一半却停住了。
她家公子今夜很是不对劲,周身散着浓烈的酒气,面颊也是红肿起来,脸上怏怏不乐。
像是受了很大的欺负!
惜宁没有搭理青颂和青歌,她径直走向屋内,关上了房门,略带疲惫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你们下去休息吧!今夜不需要人来伺候!”
被拒之门外的青颂和青歌面面相觑,“青颂姐姐,这,公子今夜不太对劲啊!”青歌咬了咬嘴唇,小声同青颂说话。
青颂面色微沉,确实不对劲,公子鲜少这般神情恍惚的,两只手不自觉的拽了拽衣服,良久开口:“你在这守着,我去叫夫人来!”
青歌点头,目送着青颂的身影走远,她顺势坐倒在台阶上,双手捧着脸颊,看着无星亦无月的天空,又扭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房中的惜宁抱腿坐在床上,眉眼低垂,呆呆的看着案台上跳跃的烛火,脸上染着厚厚的疲倦。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人影出现在房内,“出去,说了不用人伺候!”惜宁以为是下人进来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祁祁,是娘!”杜氏进来又点亮了几个烛台,才走近惜宁身边,她说话温温柔柔,只披着一件藏蓝色绣宝葫芦纹的外衣,显然是在睡梦中被人叫醒的。
惜宁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眸,她肤色素来雪白细腻,如今脸颊的红肿看起来格外的突兀。
惜宁看清来人是杜氏后,鼻尖有些微微发酸,她伸手拉过杜氏坐下:“娘亲。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小心着凉染了风寒,快回去歇息吧!”
惜宁见杜氏手冰凉凉的,赶紧用自己的手捂住杜氏带着寒意的手,眼中满是歉意。
“娘的祁祁受了委屈,再冷娘也要过来呀!”杜氏心疼的将惜宁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