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到什么?”惜宁也没有让六子进屋,她就倚在门框上,拢了拢披风,眸光清澈的看向六子。
“属下四处探寻,查到张老伯在来绥远镇前,曾是张家村人。后来属下又去了张家村,向村里人打听了一番,得知这张老伯原是有一个女儿的,可惜十几年前就丢失了,不过听村里人说,张老伯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女儿!”
六子受了惜宁的命令去查张老伯的过往,几经辗转才查到这些。
“女儿?”惜宁手轻轻扶在门框上,略有节奏的敲了敲,沉吟出口。
“不过还有另一个说法,大人要听听吗?”六子是个习武的糙人,此刻听着惜宁胡乱打出的节奏,却也莫名觉得好听,似是怕惊扰这节奏,六子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惜宁眼眸低垂,鸦羽一般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点头盈盈一笑,示意六子接着往下说。
六子收回目光,仔细说道:“村里有一个老妪同属下说,张老伯年轻时是个赌鬼,输光了家产田地,甚至连妻子的医药费也拿去赌了。”
“所以?”惜宁想要听重点,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看着惜宁苍白的面颊,六子意识到自己太过啰嗦了,他言简意赅的回答,“那老妪说,张老伯的女儿根本就不是走失的,而是被张老伯送去了赌坊抵债!”
“这——”听完六子的话,惜宁也难免有了些不可思议,这两种说法,到底该信哪一个呢?
一个是寻找失踪幼女多年的好父亲形象,一个是嗜赌成性的恶父!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大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六子看向惜宁,像想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惜宁略思索了一会儿,望着漫天夜色,喃喃,“旁人是不是都觉得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查贺靖书的案子?”
六子倒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当然!”
“明日再去一趟鸢尾楼吧!”惜宁微微咬了咬唇,说完咧嘴笑了笑,“好了,今日就说到这里,回去歇着吧!”
六子往后撤了一步,抱拳行礼,“大人也早点休息,属下告退了!”
“好!”看着六子的背影消失,惜宁才重重关上了门,她一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扶了一把桌子。
待那阵眩晕感过去,她将桌上带血的衣物和绷带棉布等处理干净了。
夜色静谧,透过阖上的木窗,如流霜般落在书案前,也映照在简朴素雅的床上。
惜宁一袭青丝披散,藏蓝的寝衣衬得她肤色白皙,莹如暖玉,皎若明月。
此时抱着棉被,静静的坐在床上,手摸着纤细脖颈上戴着的玉坠,眉眼细腻,睫如蝶翼。
她离家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母亲在家中过的如何,顾念有没有再惹母亲生气!
希望她办完事情回家后,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