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位面以后,业余的时候是学一学刺绣好呢,还是学看风水或者算卦的本事?
刺绣乍一看不过是穿针引线的手艺活。
可手艺若是看一眼就能学会,也就不叫手艺了。
即使有认真端详过七娘绣花、缝缝补补记忆,可宗妙纹落手还是没那技术。
正当她闭目养神,陷入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有声惊呼在她前面响起。
“褚兄你看这个!这不是参商记吗?”
刚几分钟就有客人光顾?
宗妙纹心头一跳,不过转瞬之际便就冷静了下来,不免有些狐疑。
不就是参商记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不会是有坑又在等着她?宗妙纹一推墨镜,打量这眼前一众书生,敏锐地嗅到不寻常的意味。
她此时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却暗中揣度事情可能的发展。
她仔细看过这本书,全文没什么涉及时政问题的,也似乎没有讽喻官场上的某某大人物,应该不至于是禁书。
莫非这本书很红?
“这字的笔势,苍劲有力,秀丽之下尽是锋芒,似行似楷,写的清楚又不死板……”
为首的书生缓缓走过来,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这本书来之后,翻开书的第一慨叹居然是观察字写得好不好。
这褚姓男子语调微上扬,乍一听似温润有礼,可其中却尽是迷离之意。
“这纸是罗纹纸,虽不如开化纸好,但也算名贵,不过这字实在是让人遐想万千。都说字如其人,想必这写字的人,一定是秀外惠中,外柔内刚吧?”他也蹲了下来打量起宗妙纹,眼似带笑。
比起这字,真正令人浮想联翩的分明是此人的口吻。
此人形貌出挑,皎如玉树还临风前,乍见似轻佻,实为风度自成,远不是市井浪子可比拟的。
浮花浪蕊,岂能与眼前人分论光采?
“我怎么看不出来褚兄说的,这不就是有点像行书的楷书吗,写的好是好,可哪有褚兄的行书写得洒脱飘逸?”同行的青衣书生凑过头去观摩了多时,抓耳挠腮也看不出个所以。
“宁灿,你别这么没眼色,你没看见那是个姑娘吗?”又有人一把拉过他,给那被唤作宁灿的青衣书生使眼色,“指不定这是那姑娘抄的。”
“哦哦!一介女流能写成这样确实难得。”周宁灿以为自己懂了。
却看见自己的好友王律扶额无语。
奚云的字却也称得上行云流水,可“死板”这个词一直是宗妙纹心中的痛。
明明她写字也特别认真,可在她的印象里,却只有人夸她态度认真和字迹齐整,从来没有人夸她的字好看!
明明她的字迹也和键盘上打出来的楷体相差无几!
可拿去和写字漂亮的同学相比,实在看不出亮点。
“看来是行家呀,失敬失敬!不如您看看这本书的字如何?”宗妙纹取来一本成语典故,忽而面上堆笑起来。
心底隐约有点期待。
“纸是上好的纸,比起宫里御用的纸也不遑多让,不过这字应该是雕版印刷出来的吧?太死板,一点儿人情味也没有,远不如那一本手抄书的字。”褚姓的书生仔细打量了许久,摇了摇头,“可惜了这纸,不过也还好吧。”
这……
卖个书也要被人打击?
宗妙纹陡然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