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版书比手抄书不是更贵吗,而且这不是很干净整齐吗,看着挺好的啊?写的太花里胡哨看着还费眼睛。”周宁灿迷惑不解。
“兄台好眼力!”她一拍手,心中有些雀跃,“兄台这一番话简直深得我心!”
“就是说嘛!”周宁灿那青衣书生也非常认同,“不过你太谦虚啦,你的字也挺好的了。”
可她还没开始谦虚啊?宗妙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褚子弦见此场面也有些风中凌乱。
“请问姑娘,这不是你抄的书?”褚子弦觉出了端倪,他一抿略有些干涩的唇,伸出了自己修长的手指,一指参商记。
“哦,那个是我一哥们儿几年前抄的!就是那个今年科举连中三元的奚云,你往后翻翻,他还把后面结局自己改了呢!”宗妙纹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这本书就觉得其字迹惊天地泣鬼神,只感觉叹为观止,前所未见!”周宁灿唏嘘不已。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王律只觉得场面一度很尴尬。
“你们为什么关注点不是结局被奚宇山改了?”一行人之中的李书生道。
“咳,姑娘,你这书怎么卖,我不占你便宜,一两白银都卖给我可好?”褚子弦轻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下心态,还是弯下了眉眼道。
大手笔!
“我没问题了。”
被此人的阔气震惊了,宗妙纹顿了一下,而后将信将疑地瞧向他。
可没想到褚子弦却立即从荷包里取出一两银锭来,因为戴了墨镜看不清成色,不过居然还是官银。
这一笔买卖很痛快地就这么成交了,可宗妙纹还觉得如在梦中。
“小生见姑娘气度非凡,不似寻常女子,可否相告姑娘芳名?”褚子弦这一笑如沂水春风,越发温其如玉,“小生姓褚名子弦。”
文雅之下尽是闷骚,可此人骨子里却又透着一股矜贵的气韵。
乌须不减他容华出众,此人依然如霁月清风,却比暧暧月色更醉人,比习习微风更撩人。
其实自打一来的时候便见得这个位面的男子,也如她所在的世界的旧时代一样,以留须为美,更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宗妙纹没觉出来哪里别扭,这种风俗习惯她也挺适应的,但在这褚子弦似能蛊惑人心的一笑之下,她方才认识到了这种审美。
原来还挺好看的。
可能主要还是看脸吧?
褚子弦的风度行止之中种说不上来的、且旁人不具有的气质。
“哦!我乃妙纹道人是也,今日褚兄既然如此有眼光,那就是你我有缘,我可替你算一上卦。”
“妙纹?好名字,既你不肯告诉我你的姓名,那我便就只能唤你妙纹了。”他低下眉眼,厚着脸皮继续道,“那我就算下姻缘吧。”
“好吧,生辰八字说一下!”
宗妙纹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是一块璞玉,可没想这人似乎到心无大志?
“妙纹,是要算你我八字合不合吗?”褚子弦笑吟吟地道,可在他眼波深处却依旧是波澜不兴。
“唉!你我莫得这个缘分。”她连忙摇头否定,“我有克夫之命,唯有一心向善,舍一己之私,为天地苍生立命,才可换来世早出苦海。”
“我是光合三年七月初十日辰时生。”
也就是说褚子弦今年刚好二十岁。
预言,不过是在已知的基础之上,依凭规律,推演未来罢了。
“你的命格决定了你今后的命运,藏匿之于你内心深处的心病,不会轻易消弭,你隐藏自己……也不过自欺欺人。”她云淡风轻地抬了一下眼皮,将眼前之人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