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意无意的落在腹上。
目光却仍停留在未燃尽的香炉上。
若非方才季笙在这熏香的味道下失了控,再看永安王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她几乎都要以为这熏香失效了。
心思转动间,突然听得身边传来永安王的声音:“这是何物?”
糟了!
是季笙遗留下的荷包,是公子之物。
寄荷侧妃只觉心中重重一跳,肚子也跟着一阵锥心似的抽痛,她当下便惨白了脸,连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王爷,王爷……”
还不待她将话说完,却双眼一翻,显是晕死过去了。
红色的血,不知从何处涌出,一寸一寸的洇在白色的裙子上,很快便染了一大片,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永安王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他瞪大了双眼,鼻翼煽动着,呼哧呼哧地,将他的不可执行和震惊表现的淋漓极致。
仿佛过了许久,又似乎不过只是一瞬,他已将荷包丢了,慌慌张张的去拉寄荷侧妃的手,又大声地叫:“来人,快来人!”
府医来的很快。
亭中的帷幕还没撤下,里头令人头昏脑涨的味道氤氲着经久不散,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弄到半梦半醒似的。
府医的眉毛深深皱了起来。
但他不过是王府豢养的小小大夫,从来最小心谨慎,即便闻到气味不对也不说破,不过在寄荷侧妃凝脂白玉一般的脉上一搭,便暗叫了一声不好。
“快,快将娘娘挪到暖房里去!”
一只手紧紧地按着药箱,苍老的脸上有一丝隐约的苍白。
尤其,是当他目光落到永安王的面上时,苍白之色更甚了三分。
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的往外端,来往的奴仆们个个闭紧了嘴巴,不敢擅动——生怕触怒了正在盛怒中的永安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仆众们的脚步越来越慢,跪着的人却越来越多。
随着府医的一声“王爷恕罪,侧妃娘娘自来体弱,又有不足之症,原就不适合孕育子嗣,如今这样,也是,也是……”
目光在触及到永安王黑如锅底的面色时猛地一缩。
那道杀神一样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几要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
府医身子抖的如筛糠一般,心中更是苦不堪言。
此番这个差事,一个交代不好,怕是自己的老命也要丢在此处。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将那药说出来,或许能得一个全尸……
思及此处,他不由想要出声为自己辩解,嘴巴刚张了张,却听内间传来一道十分慌张的声音:“王爷,王爷,娘娘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