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被关进了天牢!
楚王知道这一消息之后,皱着眉头,久久没有说话。
叶皇后揣度不透楚王的心思,索性张口问道:“阿昀,这件事实在蹊跷。你是不是想出了什么?”
楚王眸光一闪,扯了扯唇角:“我一时也没想通这其中的缘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父皇应该很快就会准我出延福宫了。”
至于沸沸扬扬的流言,虽然令人气闷,却也没什么实际的危害。
叶皇后嗯了一声,恨恨地说道:“此次倒是便宜魏王了。你在延福宫里待了几天,他趁机向你父皇献媚,拉拢人心。”
楚王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沉声说道:“他也休想讨什么便宜。”
兄弟两个首次交锋,谁也没能占上风,各自暗恨对方将自己拖在流言里臭了名声。
叶皇后见楚王面色不愉,安慰道:“罢了!不想这些令人不快的事了。对了,元昭去了山东这么久,有没有打发人送消息回来?”
楚王点点头道:“有,前两天刚接了消息。陈元昭正在全力追查刺客的线索和下落,只要一有消息,立刻就会命人送信到京城来。”
叶皇后舒展眉头:“那就好。元昭做事果然犀利果断,有他助你一臂之力,秦王魏王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楚王扯了扯唇角,眼里却没多少笑意:“母后放心的太早了。不止是我存着拉拢之意,魏王也在暗中拉拢结交陈元昭。”
陈元昭到底会站在哪一边,还说不准。
叶皇后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是元昭的亲姨母,等他回京城来,我会亲自和他说一回。元昭肯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母子两个正低声说着话,皇上身边的内侍来宣皇上口谕:“皇上有旨,楚王殿下在宫中伺疾多日,劳心劳力十分辛苦,今天可以回府休息了。”
楚王忙领旨谢恩,一颗心终于踏踏实实地落了地。
父皇解除了他的软禁,显然是疑心去了大半。
刺杀的真相,等威宁侯回京之后,一切自然明朗。
......
“启禀魏王殿下,皇上已经解除了楚王的禁足令。楚王此时已经回了楚王府了。”一个侍卫低声禀报。
魏王嗯了一声,挥挥手让侍卫退下。然后,陷入沉思。
威宁侯恳请父皇将纪泽打入天牢,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指使刺客暗中刺杀威宁侯的不是别人,就是纪泽?
儿子要杀老子,老子也毫不客气地对儿子动手......这一幕父子相残的好戏,倒是十分精彩。只便宜了楚王,才软禁了几日就回了楚王府。
经过这件事,兄弟两人间也不必假惺惺的假装和睦了。为了储君之位,各出奇谋,各自施展手段吧!
楚王暗中拉拢陈元昭的事,自然瞒不过魏王。
这个楚王,根本不知道陈元昭对他们母子身怀恨意的事,还打着利用陈元昭的主意,真是可笑之极。
想及此,魏王讥讽地扯了扯唇角。
不过,陈元昭心思深沉,也不得不防。
......
按着大燕朝的惯例,进了天牢的官员,都由皇上亲自审问定罪。
简单来说,只要进了天牢,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掉脑袋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顾采蘋弄不明白,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纪泽忽然就被抓进了天牢?
六神无主地哭了两天之后,顾采蘋总算镇定了一些,去找含玉,商量着怎么救纪泽出天牢。
含玉却百般推脱,不肯接这个话茬。
顾采蘋又气又急,话语尖酸刻薄起来:“我看你是巴不得世子永远出不来了吧!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伺候人的丫鬟,就算做了侯爷的侍妾,也是个永远上不了台面的卑贱身份。哪怕你日后生了儿子,这侯府的爵位也轮不到你儿子的头上。你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含玉不恼不怒,心平气和地答道:“世子妃多虑了。我自知身份低微,从不敢有这等奢望。世子被抓进天牢,我心中也十分焦虑着急。可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不管花多少银子,也没人敢放世子出天牢。这一点,你心里也该清楚才是。”
顿了顿又道:“这种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等侯爷回来。一切自有侯爷做主。你安心地照顾两个孩子才是正理。”
顾采蘋被噎了一下,然后,眼泪哗地涌了出来:“你说的倒是轻巧。世子在天牢里受苦,我这心里像被针扎似的难受......”
含玉同情地看了哭哭啼啼的顾采蘋一眼。
可怜的顾采蘋,直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纪泽这回进了天牢,只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出来了。
顾采蘋又回了一趟顾府,对着父母一通哭诉,央求顾老爷救人。
顾老爷铁青着脸怒叱:“皇上亲自下旨,将纪泽下了天牢。这种时候,我们顾家撇清还来不及,万万不能往前凑,免得被连累。你也别闹腾了,乖乖回纪家待着等消息。”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的不同寻常,以顾老爷的精明圆滑,岂肯担这样的风险。
当日真是失策,竟由着顾采蘋任性,嫁给纪泽做续弦。纪泽有个三长两短,顾采蘋领着孩子要怎么办?
顾采蘋被骂的泪水涟涟,又哭着央求顾夫人:“娘,你替我向爹说说情,不能救世子回来,至少也帮着打探一下消息。”
顾夫人无奈的叹口气:“采蘋,不是爹娘不肯帮你。可此事关系太大了。你爹是绝不肯沾边的,娘也没办法。”
顾采蘋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可顾老爷丝毫没心软,顾采蘋只得无奈地回了威宁侯府。
......
时间一晃就过了半个多月。